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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绥确认后手放在上面轻轻打圈按揉,另一只手拍着林珩年后背,“我慢慢给你揉一揉,一会儿就不疼了。你先闭上眼睡觉,等梦醒了,就不疼了。”
林珩年被揉得舒服了点,听话地闭上眼睛,他原本就又累又困,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裴以绥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把林珩年往自己怀里揽了下,从地上捡起手机。
手机上多了一条未接来电。
没一会儿,从大厅侧面鬼鬼祟祟进来两个人,口罩帽子把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
方知骤和莫子轩脚步匆忙走到裴以绥和林珩年旁边,裴以绥趁着空闲时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林珩年身上,遮住了那些伤痕。
方知骤垂眸看着裴以绥,问:“发生什么事了?”
“先别问那么多,去医院检查完再说。”裴以绥抱起林珩年,率先走在前面,从小侧门出了大厅。
方知骤和莫子轩的车就停在侧门外面一个不起眼的草坪边,那些鬼鬼祟祟的人都聚集在前门,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个小门,四个人很轻易就驾车离开了。
方知骤和莫子轩在酒店接到裴以绥电话就马不停蹄往基地这边赶,又在接到人的第一时间到了最近的医院。
总共用时不超过二十分钟。
医生在接到林珩年进行初步检查的时候,被他身上的伤惊了一下,快速为他做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方知骤和莫子轩待在车上等待,裴以绥跟着医生解释情况。
“他在来医院之前有过不短时间的缺氧,呼吸急促,醒着的时候意识不清,不记得自己之前干过什么。他腰上还有伤,总喊着腰疼,我怀疑是磕碰到之前伤的地方了。”
医生点了点头,“他这是因为大脑短暂性缺氧,造成了中枢神经系统间歇性紊乱,等睡醒恢复就没事了。至于他腰上的伤,建议住院观察两天,没什么大问题才能出院,家属这段时间要好好看护,别再让患者受伤了。”
林珩年身上的伤一看就不简单,医生心里明白,没有过多询问,只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裴以绥去办理了住院。
这家医院是个私密性很好的私人医院,平常病人并不多见,很好地杜绝了许多潜在性风险,林珩年到病房的时候,裴以绥依旧不放心,缠着医生问东问西。
医生察觉出了家属的不安,给林珩年上了个氧气吸着。
虽然林珩年现在已经自己恢复过来了,但裴以绥被林珩年之前的样子吓坏了,总觉得以他现在的状态,还是适当吸点氧气最好。
病房是单人间,医生一走,整个病房就只剩下林珩年和裴以绥两人。
方知骤和莫子轩原本是今天下午的机票飞走,被裴以绥临时一个电话叫了过来,现在事情差不多稳定,两个人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林珩年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柔软的床褥使他整个人陷在其中,苍白的脸色显现出病态。
他的脸上罩着氧气面罩,呼吸间热气喷洒在面罩上,凝出细密的小水珠。
裴以绥把林珩年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桌面上,跟自己的挨着。
也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两个人的手机是同一个型号。
他拿到林珩年手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相似的蛛网裂痕,如果不是两部手机都在自己手里,裴以绥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虽然一切都已经安顿下来了,但裴以绥脑海中仍旧木然地回忆着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每一帧细节都在他脑海中清晰无比。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眼神专注地盯着林珩年的睡颜,像是在研究什么艺术作品。
忽然,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嗡嗡声响。
裴以绥目光微移,眼神在两部手机上停了一秒,又无动于衷地转了回来,继续盯着林珩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以绥总觉得在得不到回应之后,桌上的手机铃声更加变本加厉地响了起来,一直持续不间断。
林珩年似乎是被铃声给吵到了,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裴以绥在察觉到的第一时刻伸手捞过手机。
是林珩年的。
他垂眸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提示后,是一串什么都没备注的原始号码。
裴以绥担心是工作上面的事情,怕时间太久会耽误林珩年的工作,犹豫了一下,摁了接听。
“喂,你好。”他的嗓音低沉,声线介于成熟与幼稚之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那边的人听到声音之后沉默了一瞬,开口时带着警惕和敌意:“你是谁?这部手机的主人现在在哪里?请让他接电话。”
裴以绥怕对方误会,解释道:“我是和林珩年一同录制综艺的选手,我叫裴以绥。”
薛良深在电话那边闻言眸光一深,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无数个问题。
最终,他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裴以绥啊,我还真是久仰大名。你好,我是珩年的好朋友,我叫……薛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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