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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不臣
作者:有情燕
简介:
他是王,我是他的将。
我的命是他救的,我的地位是他给的。我代替他已不在的挚爱近前侍奉,很多年了。
床榻之下,君臣有别,我便只配做他的影子,做他随意驱使的附庸。
起初这样过,我也是情愿的。
我奉上了满心的喜欢,为他南征北战成就霸业,开疆拓土,手染无数鲜血。
但他还给我的,唯有无尽猜疑。
他厌恶我脱离掌控、不再事事顺从,对我一步步施压,欺辱折磨。
不需我出征时,我只能做他纯粹的娈宠;需要我带兵时,他不准我违抗任何王令。
他要我用毒酒证明忠心,我喝了;他用重刑惩处我,我受了。
只是猜疑依然没有停止。我永远没法做成他想要的模样。
可吾王,我终究是人,不是你的一条狗。
终于有一天,他为逼迫我而疯魔,我也再也无法继续粉饰君臣相安的太平了。
我背弃他,去敌国了。
再见之时,吾王,你终于肯告诉我,你原是喜欢我的,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留住我而已?
可我已身负叛国之罪,形同谋反,十恶不赦了。
侍奉
我得胜回朝这日,殷都张灯结彩,满城百姓都在庆祝此次进攻荆国的大胜。
进城时,臣工列于左右相迎,却没见到王上。范相国说王上身体不适、在宫中休息,我便顷刻明了,我在外征战四个月,回殷都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吾王想我了,我需要像四个月前走之前那般,去侍奉在他榻前。
我风尘仆仆回来,侍奉王榻,需要尽快进行充足的准备。
于是我拒下军中庆功宴,回府,认真沐浴。吾王元无瑾极挑剔,比起武将,他更喜文人气息,喜欢代国的羽昙花味,因而我也不得不搓干净后再将厚实的羽昙花瓣撒在浴盆里,泡了两个时辰才出来。
出浴后,我换身松和舒适的湖色深衣,在自家府中等待。至傍晚时分,中贵人终于来传接我进宫的王令,还带了份诏书。我在院中跪下,以接王诏。
“大良造承珉,奉寡人之命讨伐荆国,破其都城,迁其王庭,拓地千里,威震六国。今晋尔爵为靖平君,食邑千户。尔当勉图终始!”
我叹气,叩首:“臣接诏,吾王万年。”
我将这烫手诏书捧进手心,刚起身,中贵人忙不迭恭贺:“承将军,大喜呀!我大殷按军功授爵几十年来,能凭军功做到大良造的一共就三人,封君的唯您一人!这是王上对其他臣子从未有过的恩宠了!”
我不姓承,或者说我就没有姓,只有一名为“承珉”。旁人为方便喊我,一般都用承字,而“珉”字唯有元无瑾能唤,这又是君王的一种独特恩宠。
他总对我有很多……所谓独特的恩宠。
我是个无趣干瘪之人,不大会语言上接这种你来我往的恭贺,便直接些,让家丁给中贵人奉了份孝敬。看其笑得满脸通红,而后道:“王上应该在宫中等我吧?还请尽快替在下引路,莫让王上等久了。”
中贵人忙道:“对,对,这才是要紧事,将军快随奴婢走,王上确实着急得很呢。”
到宫里时,已是月上枝头时分。一弯残月,隐约星点。殷国尚玄色,宫中多用黑瓦,哪里瞧着都沉甸甸的。我走过层层宫墙,低头转过七八弯,才来到吾王元无瑾的寝殿前。这又是一座至为肃穆宏伟的宫殿。
我进殿后,中贵人招呼着所有内侍寺人,全部退走了,还带上了门。
我振了振衣,在重叠的帷帐前跪下,叩首:“臣承珉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内里声音传出:“阿珉,四月不见,叫寡人好生想念。褪了外裳进来吧。”每一字都轻如殿外流淌的月光。
他亲切,然我不敢怠慢亲切,毕恭毕敬再一叩首:“臣遵旨。”
我脱下外裳,整齐放到一旁,稍稍花了点时间。所以刚掀开一层帷帐近前时,里面的人就按捺不住,先赤足冲出来了,如一块柔玉,正正扑在我怀里。
元无瑾靠在我胸前,没有束发,发垂如瀑落在肩上。他不矮也不算高,只着一层单衣,一身纤瘦,肤如好瓷一般,对我而言算是较小的一只,我轻轻一捞便能抱住。
而吾王容貌之绝,更是满朝公认的。这来自他极美丽的母亲,当朝太后,那曾是先王最为宠爱的姬妾。只是我从不敢与他眼底的媚色对视,因里面藏着只吃人肉喝人血的利齿狐狸。
我搂着他,不敢轻也不敢重,将目光放低:“王上,在寝殿里也不应衣着单薄,还不穿鞋袜。快初秋了,要当心受寒。”
他毫不客气地扯我胳膊往下,勾住他腿窝,而后一使力跳起,把自己打横塞进我怀抱里。我也只好被迫横抱着他。
元无瑾一只手臂勾在我颈后,另一手摸在我心前,湿漉着眼睛,着急地索求:“阿珉怕我冷,可以亲自把我送回榻上。这样寡人脚不沾地,又被阿珉暖呼呼的身体烘着,就不冷了。”
这王榻一上,今日漫漫长夜,怕是不会准我下来。
但君王有此要求,我也不得不照做。何况自他十八岁回国登位起,我已照做了四年了。
果然,甫一上榻,他便将我死死缠住,肌肤熨帖,分毫不放。我也不多作推拒,压住他解他单衣上下两处衣带。
期间,元无瑾鼻尖靠近我颈窝边,浅浅呼吸几回,笑道:“阿珉身上好香。”
我剥开了他衣物,里面尽可肆意,什么别的都没多着一件。我无奈回道:“臣用羽昙花瓣沐浴过,才敢来见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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