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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恨戏谑道:“好说。”
话音方落,两道身影齐齐动作,身形横移,快如电闪。
忽有风来,四面灯火转瞬俱灭,昏暗的空间内,已然拳掌交锋,杀机四起。
……
……
塔河县。
回去的时候,天空又纷纷扬扬落起了雪花。
秦玉虎把骡车赶到供销社前,给二人叮嘱了几句,自己则是去了国营饭馆。
现在天寒地冻的,沈青红又怀有身孕,自然不方便下厨,吃的东西全都在饭馆订好了,只需要拿回去热一下就行。
看着秦玉虎远去的背影,练幽明跳下了骡车。
之前在林场的时候他已经攒了二三十块,加上来时带的私房钱,差不多有个一百四十块,再有昨天那个邮包里父母还寄了一百块。
想到这些天一直劳烦秦玉虎照顾,练幽明便让秦红秀守着骡车,自己钻进了供销社。
只把棉布帘子一掀,一股暖气登时就裹了来。
练幽明走到柜台前,目光先是扫过琳琅满目的各类吃食,然后是一些上等的皮货。
让他意外的是,这里还有不少山货,像什么野参、灵芝居然都能看见,就是品相差了点,但也足够令他为之欣喜了。
这倒是省事了,可以尝试一下锦帛上的那些食谱。
要是能把五气补足了,打下根基,便能修习那门“三阴地煞劲”,连同“钓蟾功”也能兼之,甚至还可以琢磨一下金钟罩。
女售货员四五十的岁数,斜倚着柜台,嗑着瓜子,见练幽明一直转悠,忍不住说道:“老弟,别光转悠啊,瞧上啥了?”
练幽明问,“这些野参都怎么卖的?”
售货员抬了抬下巴,“这都是从那些走山人手里收来的,品相不好,价钱自然就便宜,就你面前那几根,六百一斤。”
练幽明闻言眼神一亮,这价钱还真是……出人意料。
见练幽明一直杵在那儿,售货员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别浪费时间啊。”
练幽明只是笑了笑,随后把目光落在了柜台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两块手表,“我想拿一块手表,还有两瓶茅台,再给我取两双麂子皮的棉靴,手套也要两双,还有那个蛤蜊油拿两盒。”
售货员顿时来了精神,“俺们这儿手表可以不要票,上海牌的,八十块。茅台没票九块钱一瓶,有票七块一瓶,至于棉靴手套四双总共是五块五,蛤蜊油……”
说着,售货员从柜台里取出两个灰扑扑的贝壳,这是文蛤的壳,里面便是这个时代的护手霜。
“七分五一盒,两盒收你一毛五。”
眼见练幽明真就在掏钱,售货员又推荐道:“俺们这儿还有麦乳精呢,小伙子你要不要来一罐?”
练幽明摇了摇头,这东西他之前买过,差点没把自己腻死,又甜又腻,基本上都留给弟弟妹妹兑水喝了。
转身又买了点糖果花生,他才结了账走出供销社。
刚一出去,秦玉虎也刚好回来,看到练幽明拎出来一堆东西,脸色顿时一黑,尤其是看见那块手表,瞬间独眼大张,吓死个人。
“你爸妈给你寄的那点钱都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谁让你乱花的,赶紧回去给老子退了,我可不差你那点吃的。”
说完,这人就开始去抽腰间的皮带,任凭秦红秀怎么拉都拉不住。
看到这和自己老爹一模一样的动作,练幽明连忙解释道:“别啊,这些东西都是我拿自己挣的钱买的,我爹妈寄的钱还在这儿呢。”
他赶忙把父母寄的一百块拿了出来。
看到钱还在,秦玉虎的脸色方才好转不少,但语气还是有些不痛快,“就算你自己挣的也不能这么乱花,赶紧去退了。”
练幽明翻了个白眼,“好啊,秦叔你既然要这么生分我可就回屯子了。再说了,又不是买给你的,我是送我沈姨的,我妈和我沈姨亲如姐妹,来的时候还让我孝顺一下呢,我买点东西咋啦?”
他们这两家人有些奇怪,起初是父辈亲如兄弟,然后就是练幽明他妈和沈青红渐渐熟络,最后也处得跟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似的,所以练幽明干脆管秦玉虎叫叔,管沈青红叫姨,各叫各的。
秦玉虎听的一时语塞。
练幽明嘿嘿一笑,“哎呀,别杵着了,快回去吧,我都快冻死了。”
秦玉虎憋了半天,冷哼一声,最后只得无奈骂道:“臭小子,就这一回啊,可不准有下次,不然我非得揍你。”
练幽明应付似的不住点头,重新坐上了骡车,“赶紧把皮带串回去吧,咋和我爹一个德行,一言不合先抽皮带。”
秦红秀抱着一堆吃的,乐的前仰后合。
……
头顶飘雪正浓,渐渐淹没了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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