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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逸懒得听他放屁,这案子背后是个什么情况他已经查明,没必要在这里伤害自己的耳膜了,于是他晃了晃搭在罗惜程背后的小臂说:“走吧。”
罗惜程早有此意,狠狠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胡凯,大踏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卜叙没跟上来。
罗惜程回头喊:“走啊?”
却见卜叙已经扭住了胡凯的胳膊:“不行,他必须受到惩罚。”
罗惜程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好友,这是四年前的案子,证据链齐全,事实也确实是卫宇辰自杀,就算他们都知道这个人做了让人不齿的事,可要怎么证明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导致卫宇辰死亡的根本原因?
过程和结果哪个更重要?
程序正义和实体正义哪个才正义?
张云逸挂在罗惜程身上悠悠说:“只惩罚他一个够吗?自私的生父、不作为的生母,你是不是要挨个把他们都扭送到警察局一遍?”
卜叙犹豫着松了力气,本就挣扎着的胡凯彻底挣了出来,喘着粗气叫骂:“你们等着!不把你们送进去,我就不信胡!”
张云逸掏掏耳朵:“你再叫,进去的就是你。”
胡凯还想再骂,被刚上来的刘丹捂住了嘴:“对不住,他脑子不清醒,我替他跟你们道个歉。”
本已经想走的罗惜程却没顺势离开,他看着刘丹问:“你欢迎我们来,积极地提供给我们所有资料,不是想让我们替你查清楚吗?”
刘丹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你几次三番维护胡凯,在听到我们所有推断后依然选择维护他,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丹静静地望着他,还是没说话。
张云逸拍了拍他:“走吧。”
罗惜程本也没打算得到答案,顺着张云逸的力转身离开。
————
走出宠物店,张云逸见了光,恢复活力,几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间告别。
像上次告别那样,张云逸单眨了右眼笑道:“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哦~”
说完一摆手就往斑马线上走。
绿灯过了一半,张云逸斑马线也走了一半。
和他同方向的车流呼啸而过,卷起他风衣的边、抚弄他风衣的高领,布料摩擦着占满他的耳朵,却挡不住身后的挽留:
“张云逸!你回来!”
是罗惜程,他站在斑马线的边缘,半只脚踩在白线上,上半身往前倾,没往前追。
张云逸勾起唇角,抬起头用骨节分明的手向后抓过自己的头发,露出优越的鼻梁和额头,转过身后却不着急走,站在斑马线中央,眯着金灿灿的眼睛问:“怎么啦?现在就需要我了?”
绿灯一秒一秒数过去,罗惜程一咬牙跑过去,鼓起的衣角从他身后卜叙伸出的手中滑过,像白色的蝴蝶,蹁跹着飞到张云逸身边,没有停留,他拉起张云逸的手继续朝前奔跑,卡在绿灯变红的最后一秒到达了彼岸。
“说话也不是站在路中间说的!”罗惜程有点生气,嘴角一撇,带着情绪责怪。
“哎呀,这不是安全过来了嘛~”张云逸还是笑眯眯地。
两个人站在这边等着红灯变绿,和对面独自一人被没有遮挡的太阳晒着的卜叙不同,他们身后的大楼挡住了一部分阳光,让罗惜程得以在阴影里乘凉。
“你不热吗?”现在已经入伏了,罗惜程看着穿着风衣还站在太阳底下的张云逸,闲嘴问。
“不热的,你摸摸。”张云逸边说,边低了头让罗惜程摸。
罗惜程嫌弃地往阴影里闪地更深,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边界感?他们应该刚认识不久吧?就这么让人摸头?
正好绿灯,罗惜程赶紧说:“走吧,到我家了再详细跟你说。”
回去的路上,三人路过了罗惜程之间工作的那个小卖部,罗惜程惦记着之前王亮那件事,就朝里面看了一眼,以往这个时间段是老板自己看店的,可此时的店铺柜台处却站了个陌生女人。
罗惜程猜测是他走之后老板重新雇佣的店员,但站在柜台里面的女人越看越眼熟,中年、长脸齐刘海单马尾、双眼皮小眼、皮肤黑,这不就是之前王亮提到的那个女售货员吗?
他猛回头,冲进店里,急促问:“你什么时候到这工作的?”
女售货员被吓了一跳,又听这么句没头没尾的问句,心里打鼓,却还是回答:“昨天刚来的……”
“刚来的?我不信,你拿出证据来!”罗惜程当然不愿意相信,王亮消失的那个夜晚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如果这个女人昨天刚来,那半个月之前的女人又是谁?!
女售货员脾气虽好,但被一个陌生人这么逼问还是激起了她的情绪,她抓起手机想报警。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轻柔但不容分说。
“这位女士,他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正在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太激动了,我替他向您道歉。”卜叙谦谦有礼地抓住女售货员的胳膊不放。
看着面前这个面善的小伙子,女售货员忐忑地放下了手机。
“你们想干什么?”
罗惜程平复后说:“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昨天刚通过面试到这里工作的。”
“昨天?那你之前有来过这个店吗?”
“没有,我们一家都是上周刚从老家搬到这里来的,这是我在这里找的第一份工作。”
“你有车票或者其他的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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