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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么人?
罗惜程问:“你到底是谁?”
张云逸略微有些诧异罗惜程为什么从案件直接跳到了问他是谁这一步,但他很快正色,面前这人眼眶通红,让他不得不正色。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云逸,业界鼎鼎有名大侦探。”其余的那些,他的家庭背景,他的特殊体质,这些并不是他认为让他成为他自己的要素。
罗惜程几乎是怒吼着:“你和我遇到的所有都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插手!”
张云逸目光沉沉,如同太阳来到了极小期,他说:“因为我是侦探。”
苍白地却十分有力的理由。
罗惜程处在一种在大海中漂浮,突然看到一根矗立着的石柱,却担心这根石柱是否扎到海底的焦虑不安中。
张云逸再次说:“更何况,我并不是和这些事完全无关,酒店消失案发生时,我正在读大学,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追查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吗?当时我正在追查的那个案件的死者,死于6年前,他是瑟格伊恩大酒店中所有厨师的师傅。
我跟你之间的联系,远比你想的更加紧密。”
张云逸所说的这些佐证其实并不能说明他跟酒店消失案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些都只是他经手的案子,而非他亲身经历。
可罗惜程就这样被安定下来,他选择抱住大海中央的那根石柱。
“好,我相信你。”他这么说,总是抱于胸前双臂轻轻搭在沙发一侧,目光沉静而平和。
平静下来的大脑才能思考更多,罗惜程说:“罗副市长从那场宴会中生存下来,却陷入了既死又活的状态,可是我跟阿九却是确确实实活着的,所以罗副市长这种不确定的状态并不是因为那场宴会。”
张云逸:“首先,我肯定你的结论,罗副市长的状态与酒店消失案没有关系,其次,我不赞同你得出结论的论据。罗副市长这种不确定的状态是从他大二的时候,也就是十二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十二年前的那起缝隙杀人案才是导致他陷入这种不确定中的罪魁祸首。最后,”
张云逸似笑非笑,长长的睫毛挡住他两眼的瞳孔,如同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发出暗沉的光:“你怎么知道你跟卜叙的状态是确定的活着呢?你们只不过是在特定的人面前,譬如我的面前,状态是活着的罢了。”
罗惜程:“如果按照你说的,每一个人的状态就都不能确定,整个世界的存在状态都不确定,那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为了不确定的人或物去努力奋斗的意义是什么?依照别人的观看才能确定存在状态,闭眼世界灭亡,睁眼地久天长,这可能吗?”
卜叙提出了更现实的依据:“我跟小程并没有任何通报死亡消息,当年的酒店消失案的官方通报中明确写明了我和小程是唯二幸存者,没有任何相左的信息,而罗副市长在网上有大量的既死又活的告示。”
张云逸头歪在沙发后背上,懒懒道:“那你猜猜罗副市长知不知道自己死了呢?”
不等两人回答,他又说:“不过追究这些问题确实没什么意义,不如看看你们拉回来的那个大家伙吧?”
他指了指罗惜程和卜叙从回收站拉回来的自动贩卖机。
要是在以前,对于这种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讨论,罗惜程指定会辩上个一二三,但是现在,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查明白四年前的酒店消失案。
所以他顺势拿出了扳手:“拆开看吧。”
罗惜程在小卖部工作的那几年对售货架、自动贩卖机、收银机等各种机器了如指掌,只要不是破的太厉害,他基本上都能修好,这也是小卖部老板舍不得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台自动贩卖机是十二年前的款式,拆解起来更是简单,不到十分钟,罗惜程就将里面的监控盘拆了出来。
卜叙道出了自己的担心:“已经十二年了,里面的内容要是被删了怎么办?”
罗惜程:“被删了我们就再找其他办法。”
张云逸:“被删的可能性并不大。这台机器柜门开合处的使用痕迹很轻,还不如最顶上经常被日晒雨淋的地方更旧,说明这台机器并不经常被使用。”
卜叙点点头:“这台机器的位置很偏。”
张云逸又指了指罗惜程刚刚拆解的地方:“这些地方有的几乎要粘在一起,说明在这十二年中基本上没有维修工拆开过这台机器,既然如此,动里面只是储存录像的硬盘就更不可能了。”
罗惜程用半挽起的袖子擦了把汗,说:“难道不能云端操控删除录像吗?”
张云逸摇摇头:“十二年前的型号,2018年,技术还没有那么先进,即使可以云端删除,按照当时的情况,也一定有一个固态硬盘做最终储存器。”
罗惜程:“而且作为一台并不昂贵精细的自动贩卖机来说,他的生产商使用高科技的概率是比较低的?”
张云逸点点头。
卜叙将罗惜程递过来的硬盘连接上了电脑:“到底有没有,我们看一下就知道了。”
如张云逸所料,也是众人都期待的,里面的录像保存的十分完整。
从2018年机器启动,到今年上半年机器被回收前,有人经过这台机器的所有录像都在里面。
只不过这些录像太多,多达三千多段,且呈明显的前多后少的分布状态,仅2018年就有八百多段录像,要从这么多录像中找出案发当天那一段,工程量可不算小。
况且他们只能确定罗副市长死亡的月份,并不能精确到哪一天,怕错过关键信息,死亡当月相邻的两个月的录像也要看了,一段录像动则十几二十分钟,长的一俩小时的都有,又不像电视剧电影那样有剧情,看有剧情的都得段时间才能看完,更别说看这枯燥的监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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