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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的心脏跳得很快,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渐渐地,他不再去想身后追击着他们的人,灵魂好似飘出体外,另一个陆知雨静静地看着已经发生的一切:周围是快速掠过的高大青苍的树木,他的身边跟着温简之。
“温简之,我跑不动了……”
树林里杂草丛生,实在不方便运动,再加上两人已经跑了几分钟,陆屿已经精疲力竭,他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树后,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
“再坚持一下,很快了。”温简之站在陆屿身边,只是微微发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如果只是单纯的乏累,陆屿脸色不应该这么差。
“我没事……你先走吧,我留在这里引开他们就好了。”陆屿很久没有这样剧烈地运动过,不由自主地发出粗重的喘息,胃部牵扯起一阵阵疼痛,心脏从快速的搏动变为虚虚的跳动,汗水像出不完一般流了满脸。
陆屿的话将温简之拉回现实,回到综艺之外。
——“你先走”这短短的几个字让温简之感到愤怒和屈辱。在和陆知雨相爱的几年里,他明知道他们爱着彼此,可陆知雨却总是想着在危机来临的那一刻推开他。
陆知雨从来不信任他。
陆屿捱过那一剧烈的阵痛,再去看温简之的时候,对方的神色已经又变得冷淡下来。
“陆屿,我们是队友。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被抓住。”温简之站在陆屿身前将脊背留给他,自己则微微欠身,示意他趴在自己背上。
“我……”
“快上来。”
身后的黑衣人已经从身后抓住陆屿的肩膀,下一秒陆屿就被温简之背了起来,只剩下肩膀上的挂饰被扯下来留在黑衣人的手里。
陆屿趴在温简之宽阔的脊背,膝窝被对方紧紧扣住。秋风掠过耳边,他克制着,克制着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纵使陆屿再轻也毕竟是个男人,随着山路的行进,温简之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汗水爬上鬓边。
“温简之,放我下来吧。”
小岛本身并不大,两人误打误撞反而找到了正确的路,看见前方四人已经汇合在等待。
温简之把陆屿放下,没再说话,将一个沉默的背影留给身后的陆屿。
被温简之背着跑了一会儿,陆屿感觉不再那么难受,胸腔里的躁动终于逐渐平息了下来,只剩下喉咙里干燥的痒意,让他忍不住地想咳嗽,可是又怕影响节目录制的效果,所以尽力压制着。
铭宣见队伍里剩下的两人终于出现了,迫不及待地快步跑到陆屿身边,却发现对方眉头微微拢着,面色也有些苍白。
他并不知道陆屿前天淋雨的事,只是知道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总是在生病,前一天还喝醉了酒,一定是又难受了。
“屿哥,要不要喝一点水?”铭宣将身上挂着的保温杯递给他,里面是他早上特意煮的红枣枸杞茶。
陆屿看见铭宣微微皱着眉,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里面盛满担忧。他在这个圈子里很多年,看见太多八面玲珑和两面三刀,这样单纯真诚的眼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陆屿身高一米七九,穿上鞋差不多一米八,而铭宣却有一米八五左右。陆屿微微仰头看着铭宣,感觉他很像一只努力向人类示好的萨摩耶。
面对这样的铭宣,陆屿无法回应太多。他只能笑笑,抬手拍了拍铭宣的后背,力道并不大,可铭宣还是弯了弯腰迁就着陆屿的动作。
“你留着喝吧,咱们不知道要在这树林里走多久呢,我不渴。”
铭宣垂下眼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想不出其他理由,只能轻声道:“好。”
他咬了咬嘴唇,沉默地跟在陆屿身边。他又有些懊恼,发现自己热情在陆屿这里并不怎么奏效。
或许喜欢会让人变笨拙。
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跟陆屿轻松自然地相处、该怎么跟陆屿打开话题,让对方能多跟自己说几句话。
众人甩掉了黑衣人,一起向山脚的方向前进。
温简之一个人在最前面走着,趁着转弯的空档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陆知雨。他看见陆知雨将手抵在唇边低声咳嗽着,他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叫铭宣的小孩把水杯殷勤地递上来。陆知雨还朝他笑,随即便把手搭上了对方的后背。
跟几年前比起来陆知雨侧脸褪去了青涩的棱角,变得更加柔和。他也已经不记得陆知雨已经多久没有再朝自己这样笑过。
“厉和,你看这是什么花啊。”
徐淼淼心大,不以到达山脚为目的,像来旅游似的,一会拔一根狗尾草,一会摘几朵花,东瞧瞧西望望,两根马尾辫甩来甩去。
厉和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身边的徐淼淼说话,眼神却一直跟随着前面的铭宣。他看着铭宣将水杯递给陆屿,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原来早上他问自己有没有带枸杞,是为了陆屿。
“这是鼠尾草吧,淼姐我给你别头上,肯定好看。”
高翰在一旁插话,他时刻记得李早告诉他要和徐淼淼多一些互动,说不定可以炒炒cp。
“倒是挺适合你的哈!”
徐淼淼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将高翰递给她的鼠尾草插回到对方胸前衣服的口袋里,还满意地拍了拍。
温简之的方向感很好,他身高腿长走在前面,四十分钟后终于带着大家到达了山脚下。这里果然有一处洞穴,只是门紧紧关着,也没有外置的门锁。温简之上前敲了敲,没有任何动静。
“可能是需要破解密码的什么的。”徐淼淼抱着手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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