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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隔间已不可能。她注意到墙角的不锈钢垃圾桶,心生一计。阮棠将垃圾桶装满水,推倒在门口,水流立刻漫到外面。
"怎么回事?"保镖推门而入,踩在水上滑倒。
阮棠用尽全身力气将金属垃圾桶砸向他头部,趁其晕眩时夺门而出。另一名保镖闻声赶来,她抓起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砸过去,一瓶消毒液正中对方眼睛。
"啊!我的眼睛!"保镖捂脸惨叫。
阮棠跌跌撞撞地冲向员工通道,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转身将茶匙刺入追兵的手臂,趁对方吃痛时推开防火门。
楼梯间天旋地转,阮棠几乎是滚下楼梯。当她撞开一楼后门,刺眼的阳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她奔来。
"阮棠!"沈知微接住她瘫软的身体,脸色惨白,"天啊,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茶下药"阮棠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我妈他有我妈的照片"
沈知微抱起她冲向车辆:"林秘书,立刻派人去接阮阿姨!通知医疗组准备解毒剂!"
车内,沈知微紧握着阮棠逐渐冰冷的手,声音颤抖:"坚持住,别睡求你别睡"
阮棠努力聚焦视线,看到沈知微脸上滑落的泪水。她想抬手擦去那些泪珠,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戒指"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呢喃,"你答应要娶我的"
沈知微崩溃地将她搂紧:"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只要你活下来"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阮棠坠入无边的寂静中,唯一能感知的,是沈知微剧烈的心跳和滚烫的泪水落在她脸上的温度。
"阮棠,愿意嫁给我吗?"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断续的电子音。
阮棠的意识漂浮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每一次试图睁开眼睛都像是要掀开千斤重的帷幕。她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沈知微在说话,但那声音嘶哑破碎得几乎认不出来。
"已经24小时了!你们就只会告诉我观察?"
"沈总,我们检测到的是定制神经毒素,没有原始配方根本没法配制解药"
"那就去找配方!把上海翻过来也要找到!"
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是压抑的抽泣。阮棠想伸手,想说话,想告诉沈知微她就在这里,但她的身体像被封印在冰层深处,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又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她再次坠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阮棠的意识再次浮出黑暗。这次,她听到沈知微在打电话,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知道是你干的,莫云州。开出你的条件。"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轻笑,阮棠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听。
"沈小姐终于学会求人了?解药配方当然在我手上"
"少废话!"沈知微的声音像刀锋般锐利,"阮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比死还痛苦。"
"威胁对我没用。"莫云州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不过我确实有个提议。用白鹰计划的全部文件,交换完整解药配方。"
沈知微的呼吸明显一滞:"你怎么知道"
"选择在你,沈小姐。24小时后,老船厂见。单独来,否则交易取消。"
电话挂断后的寂静中,阮棠听到沈知微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她拼命想睁开眼睛,想告诉沈知微这是个陷阱,但黑暗再次无情地吞噬了她。
第三次浮出意识时,阮棠感到一丝不同——她的左手小指似乎能轻微颤动了。她集中全部意志力,终于将眼皮抬起一条细缝。
模糊的视线中,沈知微蜷缩在病房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手中捧着那个装着父亲遗物的金属盒。她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睛红肿,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阮棠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知微——如此脆弱,如此破碎。
一滴泪水从阮棠眼角滑落。她想呼唤沈知微的名字,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
但这已经足够。沈知微像触电般抬头,瞬间冲到床边:"阮棠?天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阮棠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动了动小指。沈知微立刻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疼痛。
"医生!她醒了!"沈知微朝门外大喊,然后俯身在阮棠耳边急促地说,"听好,莫云星要用白鹰计划的文件换解药配方。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阮棠努力聚焦视线,微微摇头。
"是我父亲最后的研究,关于"沈知微的话被冲进来的医疗团队打断。
"沈总,请让一下!我们需要检查病人情况!"
沈知微不情愿地退开,但手指仍紧握着阮棠的小指,仿佛那是连接她们生命的唯一纽带。
检查过后,主治医生面色凝重:"情况比预期好,阮小姐有轻微苏醒迹象,但毒素仍在攻击神经系统。如果没有解药,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损伤?什么损伤?"沈知微的声音紧绷如弦。
"语言、运动功能,甚至认知能力。"
沈知微的脸色瞬间惨白。医生离开后,她跪在阮棠床边,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的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发誓。"
阮棠想回应,但一阵剧痛袭来,她再次陷入昏迷。
恍惚中,她听到沈知微在打电话:"林秘书,把保险柜里的白鹰计划文件准备好不,我亲自去如果24小时内我没回来,启动蜂鸟协议"
黑暗再次降临。
当阮棠第四次恢复意识时,病房里空无一人。窗外已是深夜,只有监护仪的灯光闪烁。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比之前清醒许多,但身体仍然无法动弹——就像被活埋在自己的躯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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