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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点点头,却注意到沈知微眼神闪烁,显然有所隐瞒。但还没等她追问,沈知微的手机响了——是林秘书发来的紧急会议通知。
"我得改签机票提前回去。"沈知微边穿衣服边说,"玄武项目需要立即启动测试。"
阮棠理解地帮她收拾行李,心里却还想着那个奇怪的电话。当沈知微在浴室洗漱时,她忍不住再次端详那枚翡翠戒指——在阳光下,宝石内部似乎有些极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隐藏的图案。
"想什么呢?"沈知微突然出现在身后,湿发滴着水。
阮棠摇摇头,将疑虑暂时压下:"在想你什么时候再来纽约看我。"
沈知微从背后环抱住她:"等玄武项目上线,我立刻飞回来。"她吻了吻阮棠的耳垂,"或者你早点结束工作回家?"
"家"这个词让阮棠心头一暖。她转身面对沈知微:"再给我一周,把设计终稿完成就回去。"
机场送别时,沈知微在安检口前突然拉住阮棠:"关于那个电话如果还有人问起戒指,什么都别说,立刻联系我。"
阮棠正想追问,广播已经响起最后一次登机提醒。沈知微匆匆吻了她一下,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常,但阮棠分明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紧张。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阮棠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古老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位穿着清朝服饰的女子,手上戴着的翡翠戒指与她的一模一样。附言只有一句话:
"它不该在你手上。"
真的存在"
纽约设计博物馆的咖啡厅里,阮棠反复翻看手机里那张诡异的老照片。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翡翠戒指上,折射出的绿光与照片中清朝女子手上的戒指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阮棠喃喃自语。照片边缘印着模糊的日期: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比沈知微家族发迹早了整整三十年。
"阮小姐?"一个温和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nathaniel端着咖啡站在桌前,"介意我加入吗?看你盯着手机很久了。"
阮棠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将左手藏在桌下。nathaniel却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那枚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犹豫片刻,阮棠还是将手机推了过去。nathaniel仔细查看照片,眉毛渐渐拧紧:"有趣。这风格确实是清末宫廷造办处的工艺。"他指向照片中戒指的藤蔓纹饰,"看这个卷草纹的转折处,是典型的慈禧太后时期特征。"
阮棠心跳加速:"您确定?"
"我在t亚洲部工作了十二年。"nathaniel自信地说,"不过这枚戒指应该早就流失海外了,怎么会在你手上?"
"未婚妻家传的。"阮棠声音发紧,"她说与宫廷无关"
nathaniel若有所思:"或许她也不知情?"他掏出名片写下几个字,"我有个朋友是哥伦比亚大学东亚文物专家,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联系他。"
阮棠道谢后,那个陌生号码又发来新消息:"想知道真相?今晚8点,布鲁克林博物馆后门。"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是否该告诉沈知微。想起机场分别时沈知微异常严肃的警告,阮棠最终决定先独自探查。无论这背后有什么秘密,她需要先了解足够的信息。
回到酒店,阮棠算准北京时间早晨八点,拨通了沈知微的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沈知微正在用早餐,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又熬夜工作?"阮棠心疼地问。
沈知微摇头:"玄武项目测试遇到点问题。"她放下咖啡杯,"纽约那边怎么样?"
阮棠故意转动左手,让翡翠戒指在镜头前闪光:"挺好的,就是"她停顿一下,"有人对我的戒指很感兴趣。"
沈知微的动作瞬间凝固。即使隔着屏幕,阮棠也能感受到她骤然绷紧的神经。
"什么人?"沈知微的声音异常冷静,太过冷静。
阮棠如实告知了拍卖行电话和神秘短信,但略过了与nathaniel的谈话。沈知微听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这是她极度不安时的习惯。
"别理会。"沈知微最终说,"可能是诈骗团伙的新手法。"
"但那张老照片"
"阮棠。"沈知微罕见地打断她,"听我的,别接触那些人。戒指只是普通传家宝,没那么多故事。"
这样生硬的否认反而让阮棠更加怀疑。她换了个方式试探:"你家族有关于这枚戒指的记载吗?比如最初是谁持有的?"
沈知微移开视线:"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她看了看表,"抱歉,九点有董事会,我得准备一下。"
通话草草结束。阮棠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口发闷——这是沈知微第一次对她有所隐瞒。三年来,无论是商业危机还是情感纠葛,她们都坦诚相待。而这枚小小的戒指,却成了第一道裂痕。
窗外的纽约华灯初上,阮棠看了看时间,距离神秘人的约定只剩一小时。她拿起外套和手机,犹豫片刻后,还是给沈知微发了条信息:"晚上我去见个朋友,别担心。"
发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谎言,却是刻意模糊的误导。曾经承诺彼此毫无保留的信任,正在被猜疑慢慢侵蚀。
布鲁克林博物馆在夜晚显得阴森冷清。阮棠绕到后门,昏暗的灯光下空无一人。冷风吹过脖颈,她开始怀疑这是个恶作剧。
"阮小姐。"一个带着口音的女声从阴影处传来。走出来的是一位亚裔老妇人,灰白头发盘成严谨的发髻,穿着考究的黑色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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