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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妤低头看了看指尖的薄茧,心里一暖。这些日子她忙着排练,常常练到深夜,是梁蕊每天晚上给她涂护手霜,还特意托人从国外买了最滋润的药膏。
深秋的一个周末,齐颜突然拉着凌妤去参加社团联谊。音乐教室被布置成了小舞厅,顾易安抱着吉他坐在角落弹唱,看见她们进来,笑着招了招手。
“顾学长好像对你有意思哦。”齐颜在凌妤耳边嘀咕,“你看他眼神,黏在你身上了。”
凌妤刚想反驳,手机就响了。是梁蕊发来的视频通话,镜头里是老房子的厨房:“我炖了排骨汤,要不要回来喝?”
“要!”凌妤立刻点头,“我马上回去!”
她跟顾易安道别时,对方笑着说:“梁姐对你是真的好。”
“嗯。”凌妤心里甜滋滋的,“她一直都很好。”
推开家门时,排骨汤的香气扑面而来。梁蕊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听见声音回头笑:“正好出锅。”
凌妤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的腰:“r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依赖你了?”
“不会。”梁蕊转过身,擦掉她嘴角的汤汁,“被你依赖,我很开心。”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层,琴房里的《星光》乐谱换了新的版本,上面有凌妤和顾易安的修改笔记,也有梁蕊悄悄写下的批注——“这里的琶音可以再轻些,像月光落在水面上”。
凌妤坐在琴前,指尖划过琴键,《星光》的旋律慢慢流淌出来。她想起苏雯留在乐谱上的字迹,想起梁蕊在病房里说的那句“你妈妈把你教得太好了”,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原来有些陪伴,真的会像星光一样,跨越漫长岁月,照亮前路,也温暖了往后余生。
大三那年,凌妤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去苏雯当年就读的音乐学院附中做交流演出。站在熟悉的琴房里,她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苏雯坐在琴前,指尖跳跃间,《星光》的旋律初现雏形。
“这里的琴键还是老样子,有点松。”凌妤轻轻按了个和弦,转头对身后的梁蕊笑,“妈妈当年是不是也总抱怨这个?”
梁蕊走过来,指尖拂过琴键:“她当年总说,等她攒够钱,就给这里换架新钢琴。”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音乐盒,“这个是她当年藏在这里的,我上周让秦秘书找工人拆了琴凳才发现。”
音乐盒打开,流淌出的竟是《星光》的简化版旋律,带着点走调的青涩。凌妤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是妈妈自己做的吗?”
“嗯,”梁蕊帮她擦了擦眼泪,“她那时候总说,要把最好的旋律藏起来,等遇到懂的人再拿出来。”
演出结束后,附中的学生围着凌妤要签名。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举着笔记本问:“凌学姐,你弹琴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总有很重要的人?”
凌妤看向台下的梁蕊,对方正举着相机,镜头牢牢对着她。她笑着点头:“是啊,有个人一直看着我呢。”
回校的路上,顾易安发来消息:“交响乐团想把《星光》编成协奏曲,让你当钢琴独奏,下个月排练,有空吗?”
凌妤转头问梁蕊:“我可以答应吗?排练可能要到很晚。”
“当然。”梁蕊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让司机每天接你。”
排练厅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凌妤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反复练习着华彩段,顾易安坐在指挥席上,时不时喊停调整细节。“这里的情绪可以再释放些,”他挥了挥指挥棒,“想想你第一次弹给梁姐听的样子,那种毫无保留的真诚。”
凌妤的指尖顿了顿,脑海里闪过梁蕊在病房里红着眼眶的模样,闪过她在第一排比加油手势的瞬间,指尖下的旋律突然有了温度,像有星光在琴键上跳跃。
协奏曲首演那天,梁蕊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穿着凌妤帮她挑的藕粉色长裙。当钢琴华彩段响起时,她看见凌妤的目光穿过乐团,牢牢落在自己身上,像多年前那个雨夜,苏雯也是这样望着她,眼里有光,有信任,有化不开的暖意。
演出结束后,后台涌进许多祝贺的人。顾易安笑着递给凌妤一束白玫瑰:“恭喜你,终于让《星光》有了新的生命。”他顿了顿,补充道,“梁姐在外面等你,她说有东西给你。”
凌妤抱着花跑出去,看见梁蕊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个琴盒。打开一看,是架迷你的水晶钢琴,琴键上刻着一行小字:“我的星光,永远为你闪耀。”
“这是按苏雯当年设计的样子做的,”梁蕊的声音有些哑,“她以前总说,要给你做架会发光的钢琴。”
凌妤突然扑进她怀里,眼泪打湿了她的裙摆:“r姐,谢谢你……”
“傻孩子。”梁蕊轻轻拍着她的背,闻到她头发上依旧熟悉的柠檬香,“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知道,有些遗憾,真的可以被温柔填满。”
走廊的窗外,月光正好。凌妤抬头,看见梁蕊眼里的星光,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复刻过去,而是带着爱与记忆,把温暖酿成新的光。就像此刻,水晶钢琴在月光下闪烁,而她们的故事,还在琴键的起落间,慢慢生长。
予你
金怡君姐弟在演出后并没彻底收手。楚俊浩被校领导约谈后,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剪辑过的视频——画面里是凌妤和顾易安在排练厅讨论乐谱,配文却暗示两人“因创作理念不合起争执,疑似抄袭”。
视频很快在音乐圈传开,甚至有不明真相的媒体打电话到音乐学院求证。齐颜气得在宿舍摔了抱枕:“这明显是恶意剪辑!我当时就在场,你们明明聊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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