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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蕊看着她们跑远的背影,笑着对凌妤说:“上次她看见吉他形状的马卡龙,也是这副模样。”
“你不也一样?”凌妤捏了捏她的手心,“看到钢琴键造型的曲奇,非要买两盒,说‘一盒弹《星光》,一盒弹《年轮》’。”
秦婉之正低头在手机上记什么,忽然被梁明晞轻轻碰了下胳膊:“在列明天的清单?”
“嗯,”秦婉之抬头,屏幕上是刚打的字,“提醒余老师少吃冰的,她刚才喝了两杯冰柠檬茶;齐颜的大提琴明天要送去保养,琴弓的松香该换了;还有……”
“还有我的黑咖啡,要现磨的。”梁明晞接过她的手机,在末尾加了行字,“附加项:陪秦秘书去书店,她上周说想看的那本乐谱解析到货了。”
秦婉之的耳尖红得更厉害,刚要拿回手机,却被梁明晞握住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像杯温到刚好的咖啡,不烫,却暖得让人不想松开。
甜品店门口,余沁弦举着大提琴慕斯拍照,齐颜在一旁替她挡着风,防止刘海吹到镜头里。慕斯的“琴身”被余沁弦咬了个小缺口,她举到齐颜嘴边:“尝尝?像不像我弹错音时,你帮我圆场的那个和弦?”
齐颜低头咬了一口,可可的微苦里裹着奶油的甜,像极了余沁弦弹吉他时,突然冒出来的调皮转音——看似突兀,却偏偏让旋律多了份生动。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沁弦的指尖沾着慕斯的奶油,偷偷抹在齐颜手背上。齐颜没躲,反而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把奶油蹭到她鼻尖上:“这样才对称。”
凌妤靠在梁蕊肩上笑,晚风把她们的笑声吹得很远。路灯下,六个人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并行,像串被温柔串起的珠子,每个都闪着自己的光,又彼此映照着暖意。
快到“星光小屋”时,秦婉之忽然想起什么,对梁明晞说:“明天的南瓜粥,要加红枣吗?”
梁明晞看着她眼里的光,像看到了乐谱上最亮的那个音符:“加三颗,你上次说‘三颗最甜’。”
推门进屋时,玄关的灯应声而亮,暖黄的光铺满地板。余沁弦把没吃完的慕斯放进冰箱,齐颜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油;凌妤窝在沙发上找遥控器,梁蕊给她盖上薄毯;秦婉之翻开笔记本,梁明晞凑过去看,指尖轻轻点在她写的“今日甜度:满分”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混着屋里的暖意,像首没谱成曲的歌。原来日子不需要总踩着节拍,这些琐碎的、带着彼此温度的瞬间凑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动听的旋律了。
晚安梁小姐
冰箱的嗡鸣在安静的客厅里轻轻起伏,余沁弦踮着脚把慕斯盒塞进保鲜层,忽然“哎呀”一声——齐颜刚擦干净的冰箱门,又被她沾了奶油的手指按出个小印子。
“笨手笨脚。”齐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无奈,手里却已经捏着湿巾。余沁弦转头时,正好撞进她抬眼的瞬间,灯光在齐颜睫毛上投下浅影,像落在琴键上的月光。
“罚你明天给我煮溏心蛋。”余沁弦耍赖似的往她怀里蹭,鼻尖还沾着刚才没擦净的奶油,“要糖心的,蛋黄流心的那种,上次你煮的太老了。”
齐颜擦完冰箱门的手顿了顿,指尖划过她鼻尖:“某人上周说‘流心蛋胆固醇高’,转头就把我的溏心蛋抢了去。”话虽这么说,却已经点开手机备忘录:明早7:00,溏心蛋两枚,配全麦吐司。
沙发那边,凌妤正翻着电视节目,梁蕊端来两杯温牛奶,杯沿还留着刚烫过的温度。“维也纳的深秋也这样,”凌妤抿了口牛奶,忽然笑,“你总说热牛奶要晾到45度才喝,不然会烫到舌头。”
梁蕊把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垂时,凌妤轻轻缩了下。“因为某人喝热饮总急着咽,”梁蕊的声音很轻,“上次在歌剧院后台,刚泡的红茶烫得你直吐舌头,手里还攥着没看完的乐谱。”
凌妤的脸微微发烫,想起那天的场景:她对着乐谱皱眉头,梁蕊就捧着她的手呵气,嘴里念叨着“作曲家写的升降号都没你烫”。原来有些细碎的瞬间,早被对方酿成了心底的酒,越存越暖。
秦婉之在餐桌旁整理文件,梁明晞端来一小碟切好的苹果,块头都切得均匀。“校对员今天核对账单很认真,”梁明晞靠在桌边看她,“连侍者多算的两块钱餐包都揪出来了。”
秦婉之低头咬了口苹果,清甜的汁水漫开时,听见梁明晞又说:“不过某人刚才记清单时,把‘梁小姐的黑咖啡’写成了‘梁小姐的黑加仑’,是想给我换口味?”
她猛地抬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梁明晞却已经拿起她的笔记本,在“黑加仑”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咖啡豆,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静。
余沁弦忽然从冰箱里探出脑袋:“谁要吃苹果?齐颜切的苹果块,边角料都被她自己啃了!”
齐颜拿着空盘子走出来,耳尖微红:“是某人说‘带皮吃更有营养’,结果咬了两口就嫌涩,全塞给我了。”
凌妤笑着摇头,梁蕊却忽然看向窗外:“起雾了。”路灯的光晕在雾气里晕开,像裹了层棉花糖。“明天可能会降温,”她拿起凌妤搭在沙发上的披肩,“你的小提琴盒里,记得放袋暖手宝。”
凌妤点头时,看见秦婉之正在给每个人的包里塞东西:给余沁弦的薄荷糖,给齐颜的琴弦备用装,给梁蕊的胃药——梁蕊有轻微的胃寒,换季时总犯。最后,她往梁明晞的公文包里放了支润唇膏,是上次开会时,梁明晞说话太多,嘴唇有些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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