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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外部施压。”江寂深继续部署,“集中资源,对牧苏通过谢临和秦越控制的几个关键项目进行商业狙击。在他无法通过系统提前预判和规避风险的这段时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问题。”严啸一记下要点,“秦越那边最近因为家族内斗,对牧苏的支持本就有所减弱,是个突破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江寂深的意念转向奚亦安,带着一丝郑重,“安安,你需要亲自出面。”
奚亦安一怔:“我?”
“对。”江寂深肯定道,“系统休眠,牧苏无法远程感知你的状态和位置。这是你安全外出活动的最佳时机。你要去拜访几个人。”
他列出几个名字和背景:一位曾被牧苏光环影响、但在关键项目决策上出现过犹豫的董事;一位掌握着某些边缘证据、却一直畏于牧苏影响力而保持沉默的中层管理人员;甚至还有一位…曾经受过江寂深恩惠、如今对牧苏作风颇为不满的江家远亲。
“这些人,都曾或多或少表现出对牧苏的质疑或保留。”江寂深分析道,“在万人迷光环的直接影响下,他们或许不敢反抗。但现在,光环效果减弱,且牧苏自身陷入短暂虚弱,是他们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你的出现,以江寂深‘未亡人’和受害者的身份,有机会撬开他们的嘴,拿到我们需要的证据或承诺。”
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收益可能最高的一步。
奚亦安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好,我去。”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如同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无声战争。
严啸一雷厉风行,以铁腕手段迅速清理了几个内鬼,拿到了部分口供,初步摸清了牧苏安插在江氏和奚亦安周围的一部分暗桩。
商业狙击同步展开,几份精心准备的负面报告和突然发起的合规审查,让谢临和秦越措手不及,他们试图联系牧苏却得不到往日的“精准指点”,一时阵脚微乱。
而奚亦安,则在严啸一的严密护卫下,开始了他的“游说”之旅。
拜访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万人迷光环的余威仍在,那些目标人物虽然态度松动,但依旧充满了顾虑。
奚亦安必须极其小心地措辞,既要触动他们的良知或利益考量,又要避免给他们带来直接的危险感。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江寂深庇护下的脆弱存在,他必须独自面对这些复杂的人际交锋,运用自己的观察和判断,捕捉对方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适时地施加压力或给予承诺。
一次拜访中,那位董事在奚亦安提到某份被压下的异常合同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另一次,那位中层管理在听到“江总生前最看重诚信”时,眼眶微微发红,沉默了很久。
还有一次,那位江家远亲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牧苏手段的不满,但也担忧道:“牧苏那个人…太邪性了,就算暂时遇到麻烦,谁知道他会不会…”
这些反应,都被奚亦安清晰地反馈给江寂深和严啸一,成为拼凑真相和调整策略的重要碎片。
整个过程,江寂深始终通过吊坠陪伴着他,但极少直接出声指导,更多的是在他结束后进行分析和复盘。他正在实践他的承诺——让奚亦安学会独自飞翔。
七十二小时倒计时即将归零。
奚亦安完成最后一次拜访,坐进车里,疲惫却充满成就感地松了口气。
虽然没能拿到决定性的证据,但已经成功在几个人心中埋下了种子,并获取了一些极有价值的信息线索。
“时间到了。”江寂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凝重,“系统的能量特征…开始重新活跃了。”
几乎在同时,奚亦安感到胸前的吊坠微微震动了一下,能量场恢复了那种时刻对外警惕的微绷状态。
牧苏的“眼睛”回来了。
顶层公寓内,牧苏睁开眼,系统界面恢复正常运行,但能量水平依旧处于低位。
他面无表情地浏览着过去七十二小时内错过的信息和下属汇报的损失,眼神冰冷得吓人。
“清理内鬼…商业狙击…私下拜访…”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做得真不错啊。”
他失去利爪的七十二小时,对方果然没有浪费。
“可惜…”他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被彻底激怒后的、更加危险的光芒,“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他拿起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寒意:“通知下去,计划提前。我要送给奚先生一份…‘惊喜’的回归礼物。”
宁静
系统重启后的七十二小时,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立刻降临。
牧苏那边异常地安静了下来。
没有新的试探,没有商业上的进一步动作,甚至连他惯常活跃的社交圈都少见了他的身影。
仿佛那场激烈的交锋从未发生过,又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他在蛰伏。”江寂深的声音中带着冷静的判断,“系统能量恢复需要时间,现实网络的损失也需要消化和重整。他在评估,也在等待…等待我们放松警惕,或者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这种安静并未让江寂深放松,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但他决定,不让这份警惕过度影响奚亦安难得的平静。
于是,在严密的防护之下,别墅内的生活节奏悄然发生了变化。
江寂深不再长时间栖息在吊坠内。当确认别墅处于绝对安全状态时,他会凝聚出实体,陪伴在奚亦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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