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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陵的伤很严重,肩膀上都是血孔,汩汩冒血,和泥浆混在一起,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默默跟在张鹤玉身边。
刚刚几人是胡乱跑的,但别无他法,只能凭感觉找路,希望能回到营地拿装备。阿柠是个姑娘,姑娘都挺爱干净的,看几人走远了一点就走到瀑布下面拉开衣服冲了冲自己的身体。张鹤玉想招呼人跟上,突然眼尖的发现瀑布后面闪过一抹红色,猛的从胖子手里抢过匕首,像飞镖一样扔了出去,那条试图攻击阿柠的野鸡脖子被稳稳钉在石壁上。
阿柠有些错愕,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忙拉起衣服蹿到张鹤玉身边,心有余悸地望着瀑布。
“我欠你一条命。”
张鹤玉摆了摆手说道:“刚刚是恰巧能救,如果没人注意到你必死无疑,跟紧我们,不要离得太远,这地方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
潘子和胖子刚刚才缓过神来,向张鹤玉投来敬佩的目光,像是被惊艳到了,想不到样貌跟花瓶似的张鹤玉也有这样的身手,换他们去都不一定射得中。
阿柠露出来一个很淡的笑容,跟以往不同,给原本蛇蝎女人的形象有些出入,如果他不干这一行,应该会是个温柔的女人。
张起陵淡淡看了一眼张鹤玉,转身就走。张鹤玉招呼着人立马跟上(此时的阿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胖子心态一直很好,刚经历一场恶战,他却像是看了场电影似的,边走边哼起了山歌,先不说调准不准,光是他那粗犷的嗓音,西王母听见了都得躲起来。
走了好一会才回到了刚刚的地方,营地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几人修整了一番,打斗和逃命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张鹤玉小心翼翼的扒开张起陵的衣服,伤口已经泛白,虽然没有流血了,但是在雨林这种湿气重,温度高的地方是很难愈合的,张鹤玉皱着眉用酒精为他消了毒,缠上几圈白色的绷带,全程张起陵都是面无表情,眼睛却是盯着张鹤玉一动不动。
天终于亮了,阳光透过密林,映射出斑斑点点,四周都亮了起来,温度也一点点升高,几人身上未清洗的泥浆都结了块。
几人吃了点东西,又背起了背包出发,深一脚浅一脚,沿着一个峡谷边缘前进。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峡谷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坡度,地上流淌的雨水汇聚成的小溪变得很急,向下流去,几人面面相觑,下方就是峡谷的出口。
张鹤玉他们顺着坡度下到峡谷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沼,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水生雨林,盘根错节。
沼泽里立着一块很大的石头,但是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几人小心翼翼涉水过去,爬上石头,才发现石头上面有一些雕刻,似乎是巨型雕像的一部分,大部分被没入沼泽中了。
几人若有所思,互相看了几眼,心领神会。
“看来这是西王母国的一个入口,西王母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西域的绝对领袖,入口不会很寒酸,这些雕像可能是城防建筑上的,用来威慑使节。”阿柠用看了看沼泽地,站起身用手指了指下面:“快看!”
张鹤玉几人转过头看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沼泽下的断垣残壁显现出轮廓,一直绵延到沼泽之下很深的地方。
“想不到这西王母的老巢竟然被淹了,这可难办了。”胖子脱下湿衣服铺在石头上,感叹道。
张鹤玉心里思量起来,现在他们看见的也只是凤毛麟角罢了,西王母国的规模很大,当时他进来的时候是从雨林里一条隐藏的入口进入,要说这古城到底有几个入口,他也说不清楚。
这块石头是这里最干燥的地方,几人打算就在这休息,潘子拿出土烟来吸,说是提神醒脑,还分了点给吴峫和胖子,甚至张起陵都接过了,就是没给张鹤玉。
“潘子,你啥意思?”张鹤玉朝潘子伸出手,意味明显。潘子憨厚的笑了笑说:“小张爷,你一看就不像是会抽烟的人,你要想提神小哥完全可以提供帮助。”
张鹤玉看过去,脸上就差没写“看不起谁呢”几个大字,突然小哥按住他的肩膀,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张鹤玉立马安静地坐回原位。
吴峫吸了两口,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张鹤玉,又看着张起陵许久,带着些探究。
张起陵像是置身事外,完全融入不到胖子他们的互动中,或者根本不想融入,他认为他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没有过去和未来,和这个世界没有一丝联系,活着就是为了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吴峫曾问过他,张起陵和世界的联系,不就是你吗?张鹤玉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但我知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他,或者说,为了张起陵。”张鹤玉又苦笑一阵说:“可惜我错过他好多时间,又恰好是最痛苦的时间,我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也只能在剩下的时间,陪他一步一个脚印,吴峫,我有预感,你和胖子会是他的贵人。”
吴峫的眼神有些不解,但还是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回答道:“对我来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和小哥,已经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注定要有所羁绊了。”
标题懒得取
几人搭起来一个小帐篷,疲惫地躺了进去,潘子在一边放哨,张鹤玉打个哈欠闭上了眼,张起陵还是坐在边上发着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张鹤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浑身黏糊糊的,掀开帐篷一看,原来是又下起雨来了,其他人都陷入睡眠中,就连张起陵也睡得很深。张鹤玉盯着张起陵好一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雨林醒来的时候,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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