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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萧镶月跟那瞎眼老头讨了个破碗,自己寻了个看起来行人比较多的街角,蹲在地上,从腰间掏出骆孤云帮他削的那根竹笛,呜呜吹奏起来。
哐镗!一只脏兮兮的光脚伸到面前,踹翻了破碗,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在头顶炸响:“哪里来的小叫花子,竟然敢抢我的地盘!”
萧镶月抬头,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穿着件破破烂烂红碎花衣服,一头长发乱糟糟,像个鸟窝一样顶在头上的女孩站在面前,气势汹汹。
“你的地盘?”萧镶月不解。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瞪向那女孩。
女孩被这澄澈无邪的眸子晃得愣了一下神这小屁孩,一看就是个软柿子,傻不啦叽的,手无缚鸡之力,应当构不成什么威胁凭着走南闯北的江湖经验,女孩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当下收起准备炸毛的嚣张气焰,一屁股坐到萧镶月身边,用肩膀蹭了蹭他:“喂,你不是本地人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萧镶月。大家都叫我月儿。今年十岁了。”萧镶月生平第一次给人介绍自己,很是郑重。
“我叫张见梅,十二了。我比你大,就是你老大了。”女孩自来熟,很快收了小弟。
互通了姓名,就是朋友了。萧镶月老实巴交,将如何来到这里竹筒倒豆子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掏出贴身挂着的玉佩晃了晃,意思就是为着要当此物才来的。
张见梅大惊失色,一把捂住他晃玉佩的手,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是傻子不成!这么值钱的东西在大街上晃什么晃?还怕贼人盯不上你?”又指着他手中的竹笛:“你会吹这个?”
“嗯”。萧镶月老实回答。
张见梅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罢了,咱们就合伙干吧。你负责吹曲,我负责收钱。挣来的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会吹曲果然有优势。张见梅往天一个人蹲街边一整日也讨不了几文钱。萧镶月这么呜呜一吹,过往的行人都注意到街边两个蓬头垢面的小孩,纷纷暗叹可怜。不到半个时辰,竟挣到十几个铜板。
萧镶月惦记着骆孤云,把自己分到的一半银钱揣到兜里,起身要走。女孩尝到甜头,惦念着明日还要一起合伙做生意,就主动跟了上来。
路过一家药铺,萧镶月跨进去,问掌柜的:“大伯,有没有治伤的药?”
“上好的金疮药,九文。“老板头也不抬,扔过
来一只膏药。
萧镶月数数身上的铜板,刚刚买了两个烧饼,兜里只剩七文钱,正为难间。女孩从胸前摸出两个铜板递给他:“给你明日”想说你明日再还我。
萧镶月心中没有“借”的概念,给便是给了。没等她话说完,道了声谢谢姐姐,接过铜板,甜甜一笑。女孩后面的话活生生被噎了回去,肉痛
快两个时辰,萧镶月还没有回来,骆孤云在城门下等得心焦,正伸着脖子张望。就见他和一个女孩飞跑过来。说是女孩,因为那头乱七八糟的长发和红碎花衣服,否则还真看不出来
“云哥哥!”萧镶月隔着老远就大喊,兴奋得小脸通红。跑到近前,一咕噜地掏出烧饼,掏出药。叽叽喳喳的把离开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骆孤云膛目结舌。半晌不回来竟是去做小叫花了?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张见梅。”一口气说完了,萧镶月才想起来给骆孤云介绍。
张见梅打量着骆孤云,羞怯怯地道:“骆大哥,你们刚来这里,有歇脚的地儿么?没有的话,不如随我去城东的破庙凑合住下?”
张见梅是湘南人氏。半年前随母亲从老家出来寻爹爹,走到此地,母亲一病不起,去了。爹爹也没有寻到,女孩就流落街头做了乞儿。白日里讨饭填饱肚子,晚上就在城东的破庙歇息。
俩孩子搀着骆孤云一瘸一拐来到破庙。
从桫椤谷出来以后,骆孤云和萧镶月都是露宿荒野,有个破庙栖身已很满足,破庙旁边有一个泉眼,还可以洗漱。
张见梅孤苦伶仃流浪了半年,得了俩伙伴,心中欢喜。虽然穿得破破烂烂,毕竟是个女孩。手脚麻利地把骆孤云脱下沾了血的衣物洗好晾晒。骆孤云正担心外衣洗了月儿晚上没被子盖。就见女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破棉絮,抱来一堆干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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