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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看出他的犹豫,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可是你明明很喜欢画画啊。”他指了指沈亦臻的帆布包,“上次我看到你画本里的玉露,比美术书上的还好看,要是不参展太可惜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不我帮你跟奶奶说说?就说画画不耽误学习,还能放松心情。”
沈亦臻赶紧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慌乱:“不用,我自己跟奶奶说就好。”他怕林知夏知道奶奶的病情,更怕林知夏觉得自己“连喜欢的事都做不了”,只能含糊地敷衍过去,“我再考虑几天,要是决定报名了,就告诉你。”
林知夏见他坚持,也没再追问,只是笑着说:“好,不管你选不选,我都支持你。要是你想报名,我们可以一起去画室改画,我帮你递颜料都行。”
到了教室,林知夏刚把多肉放在窗台上,就被同桌张雅拉到一边。“你跟沈亦臻是不是有事啊?”张雅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问,“我昨天看到你们在图书馆一起整理错题本,今天又一起带多肉,还帮他打听美术展的事,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林知夏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推开张雅:“别乱说,我们就是同桌,一起准备竞赛而已。”话虽这么说,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沈亦臻——对方正小心翼翼地把多肉放在桌角,用纸巾轻轻擦掉叶片上的泥土,样子格外认真。
张雅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调侃:“行吧,‘只是同桌’。”她凑到林知夏耳边,小声补充道,“不过沈亦臻对你好像也不一样,上次你忘带物理书,他把自己的书借你,自己跟别人挤着看;还有你上次发烧,他特意去医务室给你拿退烧药,还帮你抄了笔记。”
林知夏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想起沈亦臻之前的种种举动——雨天把伞让给他,偷偷在他抽屉里放苹果,熬夜帮他整理竞赛知识点……这些细节像颗颗小糖,在心里慢慢化开,甜得让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上午的集训课上,老师发了省赛模拟卷,最后一道电磁学题格外难。林知夏盯着题目看了半天,草稿纸上画满了电路图,却还是没找到解题思路。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头看向沈亦臻——对方已经写完了大半张卷子,正低头检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镯子,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沈亦臻,”林知夏小声喊他,把卷子推过去,“这道题你会吗?我卡了快半小时了,怎么都算不对。”
沈亦臻抬起头,目光落在卷子上,手指轻轻点了点题目中的关键条件:“这里的磁场是匀强磁场,而且电流方向是垂直纸面向外,你之前可能搞反了。”他拿出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清晰的磁场分布图,“你看,用右手定则判断电流方向,再结合安培力公式,就能算出答案了。”
林知夏看着草稿纸上的示意图,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之前一直把磁场方向搞反了,难怪算不出来。”他赶紧在卷子上写解题步骤,边写边说,“还是你厉害,这么难的题你几分钟就想出来了。”
沈亦臻的耳朵有点红,小声说:“我之前做过类似的题,所以记得思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还有不会的,下午放学后可以问我,我们可以在图书馆多待一会儿。”
林知夏心里一暖,抬头看向沈亦臻,刚好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晨光,像藏着星星,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好啊,”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卷子,“那下午放学后,我们还去图书馆复习。”
午休时,林知夏没去食堂,而是拉着沈亦臻去了画室。画室在教学楼的顶楼,平时没什么人,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画架上,暖融融的。
“你看,这里的光线多好,适合画画。”林知夏指着窗边的画架,“要是你报名参加美术展,可以在这里画,我帮你看着老师,不让老师发现你‘摸鱼’。”
沈亦臻看着空荡荡的画架,心里有点动摇。他从帆布包里拿出画本,翻开那页画着玉露的画,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参展作品,想画一幅“多肉组合”,把林知夏带来的桃蛋、静夜和玉露都画进去,可一想到奶奶的话,又有点犹豫。
林知夏看出他的心思,从书包里拿出水彩颜料,放在画架上:“要不你先试试?就画今天带来的多肉,要是画得好,就报名;要是不好,就当放松心情了。”他拿起一支画笔,递到沈亦臻手里,“我帮你调颜料,你负责画,怎么样?”
沈亦臻看着手里的画笔,又看了看林知夏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轻轻点了点头,走到画架前,把画纸固定好,开始勾勒多肉的轮廓。
林知夏坐在旁边,认真地帮他调颜料——粉色的桃蛋要加一点点白,让颜色更柔和;静夜的叶尖要加一点点红,显得更生动;玉露的叶片要加层高光,像沾了露水似的。他偶尔会凑过去看沈亦臻画画,看着笔尖在纸上移动,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心里满是赞叹:“你画得真好,比我想象中还好看。”
沈亦臻的手顿了顿,耳尖泛红,却没说话,只是加快了画画的速度。阳光落在他身上,泛着淡淡的金色,他的睫毛很长,低头画画时会轻轻颤动,偶尔遇到不满意的地方,会皱着眉头用橡皮擦修改,样子格外认真。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沈亦臻的画已经完成了大半——桃蛋的轮廓已经画好,叶片上的绒毛用细笔轻轻勾勒,显得格外逼真;静夜的叶尖泛着淡淡的红,像被阳光晒过似的;玉露的叶片上还留着高光,像沾了露水,格外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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