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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拂过严燊的领口,将严燊往下拽了拽。
严燊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裴既白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钻入鼻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克制着想要吻上去的冲动,指节在身侧无意识地收紧——这种生理性的吸引总是让他失去理智。
裴既白突然倾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这个吻转瞬即逝,却让两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严燊的心跳快得发疼,双手不受控制地扶上对方劲瘦的腰身,隔着丝滑的布料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
严燊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裴既白腰间的丝质布料,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为什么要花天价从金海买下我?”
金海赌场——那个充斥着血腥味和金钱腐臭的地方。严燊至今记得铁笼里刺眼的聚光灯,还有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嘶吼。
“裴家和金海一年的账目,”严燊的呼吸喷在对方颈侧,“至少上亿吧?”
严燊自己偷偷调查过,裴家和金海一年的账目有十亿。
也就是说,裴既白随手花十亿买了一个人回家。
严燊这辈子都还不了。
裴既白突然皱眉,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年轻。他抬手捏住严燊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钱对我来说没什么。”
严燊低头咬住他的唇。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我们见过吗,之前。”
裴既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他单手抵住严燊的胸膛,掌下的心跳又快又重:“你觉得呢?”
“我被打坏过脑子。”严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金海的记忆像被撕碎的照片,只剩下零星的片段——铁笼、鲜血、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很多事记不清了。”
裴既白的指尖抚过他的唇角,那里还带着浅浅的咬痕。
灯光在裴既白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投下深深的阴影:“那就没有见过。”
严燊凝视着裴既白,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温柔:“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疯了。”他的手臂收紧,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这笔买卖,你可亏大了。”
裴既白抬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抬手抚上严燊的颈侧,指尖在跳动的脉搏处轻轻打着圈:“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严燊忽然将人压进椅背,双手撑在扶手两侧,低头时鼻尖几乎相触:“那不如,说给我听听?”
裴既白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两人呼吸交缠:“严家所有的产业。”他的唇几乎贴在严燊耳畔,“被金海吞掉的所有。”
严燊的呼吸一滞,撑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他稍稍拉开距离,眯起眼睛打量着裴既白含笑的嘴角,眉头一挑:“你再说一遍?”
裴既白要严家的产业?
不,这根本说不通——严家早就被金海吞得渣都不剩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如冷水般浇下来:金海背后站着的是谁?难道是裴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肮脏的金钱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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