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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带着我朋友离开,可否请阁下让个道?”
白速笑完擦了擦眼泪,脸色一变,又是鬼气阴森。“可以啊,不过我只能让一个人活着离开,其他人都要留在这给我做养料。”
是什么养料,范尧根本不敢听。他再也坚持不住,被身后的大门冲撞开,狼狈的跑到陈当归身边。
那些纸人破开了门,却诡异的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一双双奇异的眼睛,这样幽幽的盯着几人看,谁见了不心慌?
牧野也不自觉靠近陈当归一些,眼睛盯着那口井,压低声音道:“不如我去开路?”
陈当归拉住他,“时候没到,你跳下去就是死。”
“什么时候?”
陈当归不语,只是抬头看天,这月亮真是越来越亮了。
跳
陈当归起初以为,只要找到出口,他们就能顺利离开。然而当她赶到这里,看清这宅子的布置,还有井口的位置,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正常来说,井的位置最好在竹叔附近,这样能探到泉脉,挖到的井水干净清澈,适合烹煮。而这样的井上,需要建立一个小亭盖杜绝雨水或者其他杂物落入井中,破坏井水。
可这口井,不仅没有亭子盖顶,所在的角度,还呈现三角形模样,一道斜线过去,恰好在斜线中间,井口选这个位置,这家人注定断子绝孙。
而落在这样的阴宅里,好似一道鬼门关,进则死,出则生。
鬼门关,可不是随时敞开的。
陈当归本以为,这种事凡是懂风水的应该都知道,可她听牧野的意思,竟然一无所知,甚至胡晓他们也不知晓。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速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思考,他也看了看月亮。月光的冷霜撒在他身上,让他的魂魄更加稳定,他很喜欢这样的夜晚。
“小姑娘,想好了么?是自己走,还是让别人走?”
他不慌不忙的发问,范尧早就乱了心神,有心骂两句,对上他的眼,又犯了怂,只能眼巴巴看着陈当归,盼着她讲良心,不要轻易放弃他们。
可她要是真放弃呢?
范尧思来想去,不断安慰自己,大不了他牺牲一下,死在这,不就是个游戏,又不是真的死。
“姐,你要不自己出去,到时候记得把钱分我就行。”
这主意好,钱到手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他不执着晋级,这鬼游戏,打死他都不想再玩。
牧野看他一眼,觉得这小子挺搞笑,但也认同他这个做法,毕竟他一直拖后腿,实在不适合继续玩下去。
陈当归不理范尧,想了想,问罗织经:“我有些事不明白,不知道罗道长能否为我解惑?”
罗织经知道她存了别的心思,倒也不慌,反正时候没到,不妨陪她玩玩。
“你问。”
“秦婉娘的死,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中。她死后不能轮回,日日惦念你,成了恶鬼,可也是你的算计?”
罗织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有一刹那的发怔。但眨眼又恢复如常:“不是,算计她的不是我,但她的确为我所累。”
“所以你魂归于此,是想助她解脱吧。”陈当归猜测道。
牧野诧异,她为何改了想法。
之前不还认为,是罗织经负心凉薄,谋算秦婉娘,令她死后都不得解脱?
范尧也这样觉得,陈当归这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罗织经提到秦婉娘,显然多了几分人气,眼神里的难过心疼是藏不住的。
“我被人算计,客死异乡,本怨不得别人。可死后魂魄飘荡至此,才知婉娘被人所害,那人精心算计,我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谋害羞辱然然而”
提到秦婉娘受的苦,罗织经不觉双目赤红。“然而我低估了那人的恶毒,他坑害婉娘,令她相信杀人夺尸,重塑肉身就能复活我的鬼话,造下杀孽,死后不能安息。我费劲心机,才终于找到办法让她解脱”
“所以你上了白速的身,与她交合,吸走她身上的戾气,让她清醒解脱,自己却取代她的位置,日日受这噩梦折磨,是吗?”
范尧别的没听懂,但是听明白一件事,罗织经就像是主动做了水鬼的替身,为水鬼受苦啊。
所以秦婉娘的魂魄散去,得到解脱是真的,只是罗织经却没有消失。
罗织经微微点头:“你这话,也对也不对。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他刹那间变了脸,胡晓诡异的站起来,拿起斧头就砍向他们。
那斧头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一斧头下来,大有开天辟地的气势,牧野跳开,那斧头重重砍在井口,直接砍碎了一块石头。
石头的碎屑落入井中,范尧生怕他把井口平了,他们就都出不去了。
可还不等他担心完,外面的纸人已经蜂拥而至。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诡异纸人,纷纷朝着他们而来。原本呆滞的模样,此时却一个个诡异的笑着,伸出双手,露出锋利的长指甲,跟电影里的僵尸也差不多。
范尧最怕僵尸电影,看一次做一周的噩梦,此时只能拿着柳条乱挥舞,大喊着陈当归,让她赶紧想办法。
他明知是游戏,可临到眼前,求生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他不想死,一点不想死。
牧野就算能打,也难免双拳难敌四手。一个胡晓已经不好对付,看似清醒的黄大雷,竟然也朝着他攻击。
他手里的柳条好不容易将胡晓身上的恶鬼打开,那恶鬼又跳到黄大雷身上。反复横跳利用别人攻击,压根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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