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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吗?
倩娘莫名生出一股恶寒,不觉回头,加快脚步往夫人的院子去。
可走着走着,那被人跟踪的感觉越发强烈,她甚至听见脚步声。倩娘心头一紧,压根不敢回头,着急往侧门穿过去。
从那里过去,便有值夜的婆子,有人就不怕了。倩娘提着灯笼跑起来,她一跑,身后的脚步声也追起来,倩娘怕极了,吓得灯笼都丢掉,飞快往前跑。
前面的屋子亮着灯,她恍惚看见屋里有人,慌不择路跑进去,反手关上门。
屋里坐着个女子,穿着浅绿色的丫鬟服,正背对着她,似乎在绣东西。倩娘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之后,才没那么口渴。
“哎,你哪个屋的,怎么在这刺绣?”
这是下人值班的屋子,这半夜,只有府里的婆子才是。
那女子不理会她,依旧专心的刺绣。倩娘心有不满,伸手推了她一下,“跟你说话呢,怎么这般没规矩?”
那女子终于停下手里的活计,缓缓转过头来,可她却是三百六十度转头,脑袋直接转到了后背。“你在跟我说话?”
倩娘吓得尖叫,这熟悉却惨白的面容,不是死去好几日的春巧又是谁!
倩娘惊慌的去开门,奈何门怎么都打不开,屋里的灯火将春巧的身影拉的老长,她缓缓站起来,飘到倩娘跟前:“倩娘,你怕什么?我们不是好姐妹么?”
倩娘蜷缩成一团,死死挨着门,头也不敢抬。“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害我。”
她碎碎念念说着这番话,可她的话惹怒了春巧,屋里的烛火瞬间熄灭,桌上的瓷器全掉地上摔碎,那声音让倩娘抖的更厉害了。
“不是你,不是你又是谁,当日夜里去送东西都分明不是我,是你骗我去的,若不是去了那鬼地方,我怎么会惨死!!”
“不是我,不是我。”倩娘惊恐的直接尿出来,她死命的想逃,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被一根白绫勒住脖子,高高吊了起来。
倩娘死死挣扎,想要喊救命,可惜什么也叫不出来。
陈当归第二日还没起床,就被人弄醒了。“快起来快起来,出事了。”
同屋的厨娘将她摇醒,催促她快些穿衣服。陈当归甚至来不及问发生什么,屋里的人都跑出去了。
陈当归急忙穿好鞋,也跟着跑出去,出去才发现,所有的厨娘都被召集在院子里,临娘冷着一张脸,匆匆而来。
她居高临下扫一眼众人,二话没说,就吩咐身后的丫鬟搜屋。
陈当归诧异,很想问发生什么,可此时大家都神情紧张,哪个敢小声嘀咕。
丫鬟们一阵翻找,好像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出来便对着临娘摇了摇头。
临娘脸色稍稍平静一些,可看着厨娘们的眼神,依旧不善。当她瞥见陈当归的时候,特意停留了一下,陈当归明显感觉到不友善的凝视。
好在临娘什么也没做,只是非常严厉的警告道:“最近府上不太平,你们来这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当然,若是发现有谁不对劲,都可以来告诉我,我若是查实了,重重有赏。”
她说完这话便走了,陈当归还是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她一走,厨娘们便小声嘀咕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才进来干活,怎么日日都有麻烦事。”
“我今日早起,听到消息,说是府里昨日夜里有丫鬟被吊死了,好像是被鬼害死的。”
此话一出,所有的厨娘都慌了。“真的假的,莫要吓我,我胆子小。”
“吓你做什么,前几日这里不是死了个丫鬟么,说是横死的,算起来,昨日不正是她的头七,回魂夜啊。”
厨娘们越说越心慌,好在厨房催促吃早饭干活了,她们这才散开。
陈当归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奈何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压根抽不出时间去打听消息。
牧野也听到风声,他看一眼坐在旁边啃肘子的范尧,敲了敲桌面:“愣着做什么,还不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真打算在我这吃闲饭啊?”
范尧哀怨看他一眼,竟然没有回怼,不情不愿站起来,走之前还不忘多抓一只肘子。
牧野看着他走路的姿势,越想越不对劲,他他走路怎么一扭一扭的?
牧野顿了顿,难不成他是个弯的?牧野一拍巴掌,他就说,从见到这家伙的第一眼就不对劲,原来如此。随即又想,好在他是个弯的,不然陈当归
呸,他弯不弯跟自己什么关系。
牧野试图甩开脑子里的杂念,但是越甩越清晰,陈当归的身影一再冒头,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看自己的样子,见鬼了,他这是怎么了?
一阵狂乱的脚步声传来,刚出去没多久的范尧,好似见鬼一样惊慌跑进来,手里的肘子都丢了。
他进来就关上门,大口喘息,看见牧野,慌不择路跑到他身边:“公子救我!”
牧野被这声调弄得蛋疼,忙站起来想避开他,可范尧速度快,一下就躲在他身后,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牧野看着被关上的院门,又看看发抖的诡异的范尧,半天也没见人来。
“你怎么回事?”
范尧的呼吸平静下来,确定无人跟来,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转,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女性妩媚。牧野打个激灵,也觉得他不正常了。
“说,到底怎么了?”
范尧抑制不住,弯着兰花指,玩弄起自己的头发来:“公子,昨夜有个丫鬟上吊死了,她们都说是横死的,老爷请了道士来,要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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