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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秋被这笑晃了一下眼,回神后迅速转身离开,嘴里还小声嘀咕:“突然笑什么啊?”
进入盛夏后蚊虫也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日益猖獗,林望秋住的楼层低,蚊子更是少不了。她又是个招蚊子的体质,早上到律所上班时,胳膊和脖子上顶着好几个蚊子包,办公的时候打不了几个字就要伸手抓几下。
到茶水间接水时,沈愿也跟着一起过来了,看到林望秋衬衣领子附近露出的皮肤,忽然大叫起来:“天啊,你脖子上是什么?吻痕吗?”
“什么啊,不是!”林望秋被她这一声吓得赶紧放下杯子一手捂住自己脖子,另一只手要去捂住她的嘴,见沈愿把嘴闭上后才收回手,理了理因抓痒而弄乱的衣领说,“这是蚊子咬的。”
沈愿脸上写满怀疑:“那你遮什么?难道不是心虚?”
“因为你的眼神很奇怪啊,我下意识就……”林望秋将手放下来,这次伸长脖子主动任沈愿打量,“不信你自己看。”
沈愿凑近细看,嘀咕:“还真是诶,不过乍一看真的很像……”
林望秋大声喝止她:“不准说那个词!”
沈愿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嘛,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本来没什么的,被你这么一说好奇怪。”林望秋边接水边扭头责备沈愿,“你什么眼神啊,蚊子包也能看成……”她脸一红,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果断闭嘴了。
沈愿却表示无辜:“还不是你说你那前男友搬来和你一起住了,我很难不多想啊!我一直以为你们在一个屋檐下会发生点儿什么呢……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干柴烈火……诶,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呐!”
林望秋端着水杯头也不回:“再不走要被你的想象力创死了。”
回到电脑前,林望秋因为喝了水有些热,便将衬衣袖子给挽了上去。
她现在抓痒都抓出习惯来了,痒的时候抓,不痒的时候也抓,写诉状和整理证据链时没有思路了,也会抓胳膊思考,手臂上好几处都被抓破了。
沈愿有些看不下去,悄摸摸凑过去说:“你要不买点儿药抹抹吧,我看你这被咬得挺厉害的,你那胳膊上的,我瞧着都吓人,那么大一个包。”她看着寒毛都竖起来了,“现在的蚊子可真毒啊!”
林望秋淡瞥她一眼:“我家里有药,不用买。”
她也确实有些痒得受不了了,下班回家后翻箱倒柜地找止痒药,但是大大小小的柜子抽屉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真是见了鬼了,我明明记得有的啊。”林望秋蹲在电视机柜前看着敞开的抽屉费解地自言自语,“跑哪儿去了?”
“你在找什么?”
江待的声音冷不丁从头顶上方传来,林望秋被吓了一跳,扭头仰首怒视他,“你能别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吗?”
江待闻言后退了几步,给她腾让出空间,又问了一遍:“你在找什么?”
“你这么多管闲事干什么?我找什么还要和你通报啊?”林望秋关上抽屉站起来,越过江待往卧室走,忽然又回头,“我现在补充第二条,不准随便打探对方的私生活,不该问的不要问。”
江待:“关心也不行吗?”
林望秋不假思索:“不行!”
回身之际她看见江待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子,又往回走了几步,一脸奇怪地问:“没蚊子咬你吗?”
江待有些茫然:“没啊。”
这实在不应该,她屋子里的蚊子都快泛滥成灾了,怎么这人身上一个蚊子包都没有?合着全吸她一个人的血了是吧。
思及此,大概是为蚊子这格外的“优待”给气的,林望秋的胳膊和脖子又痒了起来,她一边挠痒一边对江待愤愤道:“那是因为我替你吸引了火力,你就偷着乐吧。”
说完这话,她趿拉着拖鞋愤懑不平地回了卧室。
而江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弧度慢慢扩大,似乎猜到她刚刚在翻箱倒柜地找什么了。
他回自己卧室套上外套,换了鞋后便出了门。
林望秋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江待买完止痒药回来后,一直等着她睡觉好将药膏偷偷拿给她,但是她房里的灯快到十二点半才熄灭,江待直等得哈欠连连。
林望秋关灯后,江待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走到她卧室门口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睡了,才弯腰将刚刚下楼买来的药膏放到门前的地板上。
但是药膏刚一沾地,又被他拿了起来。
江待本是想将药膏放下就直接走的,但是不知想到什么,他拿回药膏又站了起来。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后攥紧手里的药膏,另一只手握上了门把手。
就进去看一眼,要是她锁门了,他就把药膏放下离开。
江待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而轻轻的“咔哒”一声,卧室的门随着门把的下沉打开了。
翌日林望秋被闹钟叫醒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时,看见床头柜上已经拆封的止痒药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天夜里好像没痒得醒过来,睡得很香来着。就连蚊子都消停了不少。
在卫生间洗漱时,她不自觉看向自己的两只胳膊和脖子,发现红印好像淡了不少。
是心理作用吗?还是错觉?
匆匆出门赶地铁前,林望秋朝江待的房间看了一眼。
他向来比林望秋出门早,此时卧室的门紧闭着,就像他没来时一样。
回国后,江待一直急于确认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林望秋是否还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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