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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命运早有预兆,他在餐厅第一次见到宁欢时,心脏漏跳的那半拍,是血脉在叫嚣。
江屿知曾在多年前了解过遗传性吸引,听说两个陌生的亲人见面,有时会一见钟情。这是相同的遗传基因,会促使双方本能的吸引。
他以前只觉得这是放屁,直到遇见了宁欢。男孩娇纵任性,他却怎么看怎么喜欢。
江屿知更是从未往亲人方面想过。谁能看见和自己相似的人,就觉得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
江屿知把报告放在一边,崩溃地将头埋在方向盘上。他无法接受德高望重的父亲竟然会出轨。
也无法接受那个漂亮的小坏蛋是自己的亲弟弟。
别墅里的宁欢此时正低头吃着饭,乖乖的,一点也没挑食。黎川柏以为是自己白天打那几下让男孩丢脸了。
可宁欢确实太不懂事,身为自己的人,怎么能扑在别的男人怀里,还动了嘴。
想到这儿,他也懒得哄。饭桌上的两人格外沉默。
就在餐桌气氛僵硬时,宋昀突然跑来小声通知黎川柏:“江先生到了。”
黎川柏点点头。
算算时间,亲子报告结果也该出来了。某些人越界的心思,怕是要被彻底断掉念想了。
宁欢偷偷瞄了他一眼,由于听不清说了什么,只好继续低头吃饭。
“宁欢!宁欢!”江屿知人还没到,声音却已从不远处传来,听起来格外急切。
宁欢听着有人喊自己,抬头向声音来源处瞥去。等看到来人是江屿知时,他只作不见。
黎川柏看着江屿知的身影,眼神里多了丝冷淡:“屿知随便闯进我家里,不太好吧。”
江屿知没理他,在看见宁欢的身影时,松了口气,直接抓起他的手:“跟我走。”
他要把宁欢直接带到父亲面前,问问怎么回事!
宁欢被抓的地方像被开水烫过,他努力往回缩,视线求救似的看向黎川柏。
“江屿知!”黎川柏蹙眉,低喝了一声。
“少他妈拦我!你早就知道了吧?”面对黎川柏的阻拦,江屿知憋了一天的痛苦终于爆发。
他一把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扫落,声音由于愤怒而颤抖:“你故意将我弟……宁欢圈在身边,还他妈做我的替身,你想过我吗!?倘若没有宁欢,你他妈是不是也要拐走屿遥?今天宁欢我必须带走!”
“别诋毁我的品味,江屿遥那样的我可看不上。”黎川柏冷冷一笑,与他针锋相对:“宁欢跟着我也是自愿的,你想把他带哪去?你又是什么身份?”
“他……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既然他是,那我就不可能把他留在这儿当你的情儿!”江屿知绕过他,抓起宁欢的胳膊:“走,我们不在这儿了。”
黎川柏见状,突然嗤笑出声。他挥退欲周围冲过来的保镖,又往椅子上靠了靠:“宁欢要是愿意和你走,你就带走吧。”
宁欢此时小脸扭曲成一团,他惊恐的看向黎川柏,“哥哥,我不愿意!他要带我去哪?”
黎川柏不语,只是饶有兴致地看戏。
宁欢望着正用偏执目光灼烧自己的江屿知,恐惧如潮水般翻涌。而黎川柏却在一旁无动于衷,这让他彻底崩溃。
他已经沦落为没有人权的物品了吗?可以被黎川柏随意送给喜欢的人,肆意折辱玩弄?
宁欢心里一片凄凉,他疯狂挣扎,声音含了哭腔:“哥哥,不要把我送给江屿知!我会听话的,你抱抱我,抱我……我会很听话的,我再也不骂江屿知了!”
此情此景,仿佛江屿知是头恶狼,而身为农场主的黎川柏不仅没有将他驱赶出去,甚至还眼睁睁看着宁欢这只小鸡被吃掉。
“别送我走!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自己走就好了。我再也不花你的钱了!我再也不娇气了!你不是说我床上很会扭的嘛!你别把我送给狐狸精,求求你,我也是个人啊,黎川柏——”
黎川柏听到此处眉头一皱,看向宁欢:“你今天听到我说话了?”
宁欢满眼是泪,声音发抖,只是一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江屿知看着黎川柏如此冷漠的态度,又见男孩这副卑贱的模样,心头怒火更盛。
他再不顾宁欢的躲闪,要强行将人抱走,“宁欢,跟我走!我不打你,听话!”
可男孩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一味地躲闪着江屿知的手,眼神凄婉又无助。
江屿知恍惚间想起多年前见过的那头受伤小象,它执拗地拒绝任何人靠近,最终只能在孤立无援中走向死亡。
此刻眼前的宁欢,竟与那小象的模样渐渐重叠。
“不行……我就要在这儿,你别过来……”宁欢缩到了桌子底下,满眼都是恐惧。
黎川柏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来,示意保镖上前:“屿知,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条只会吸血的蚂蟥,根本不是正常人。别费劲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黎川柏!”见有人围过来,江屿知心跳加速,自知今夜带走宁欢怕是难了,声音也不自觉掺杂些许绝望,“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让欢欢和我走吧。你有那么多人,不差这一个的!”
听到这示弱的话,黎川柏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面上也缓和了三分。
宋昀会意,连忙示意保镖先退开。
捕捉到男人情绪的动摇,江屿知暗暗松了口气,把桌子下颤抖的宁欢抱了出来,“欢欢,我带你出国好不好?”
宁欢身体颤抖,眼见指着黎川柏无望了,索性心一横,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小刀,抵上了自己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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