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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忽然产生了一阵骚动,小小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方引朝着声源看去,却看见方澄无措地站在那里,红酒酒液正滴滴答答地从他的衣角上落下。
用丝巾擦了好几下也没擦干净,反而让那片酒渍更加显眼。
方澄面上苍白,步伐慌乱地朝着宴会厅的侧门而去,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方引目光沉沉地落在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
小时候,每次裴昭宁给方引什么东西,方澄都要抢过去,那时候的方引还以为这纯粹是他看自己不爽。
后来长大一些了,特别是快到青春期的时候,方澄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裴昭宁的身上,又想跟他贴近却又不敢贴得太近。
表面上张牙舞爪、爱仗势欺人的方澄,却在裴昭宁面前乖得不行。只是裴昭宁还是把他当弟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能想到时隔多年,裴昭宁又回了首都,还跟别的oga结婚了,方澄心里大概率是很不开心的。
今天能来参加订婚宴大约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吧,只是真的踏足这个现场,还是手足无措了。
方引本来没打算做什么,只是两个看上去就不是正经人的alpha跟在了方澄后面消失不见了,他确实不好坐视不理。
于是便也朝着那个方向就去,在一个转角后听见了有些轻佻的人声。
高大的绿植遮挡住了方引的身形,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前去,而是透过枝叶静观其变。
只见方澄靠在墙上,两个alpha一左一右地撑着墙面,将人困在其中。
方澄是那种可爱型的好看,此刻眼眶和鼻尖微红的样子让那些alpha色心大起,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上手了。
但方澄却不为所动,只是那里不停地抹眼泪。
方引心里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就眼睛长在头顶上,欺负自己的时候异常恶劣,到这种时刻却只知道哭哭啼啼了,真的只会窝里横。
他隐隐希望方澄能给那两个alpha一人一个耳刮子,可事与愿违,两人的模样也是越来越嚣张,竟开始要脱方澄那件沾了酒液的外套。
方引走上前去,定定地看着他们,声音中毫无波澜:“方澄,你要不找个房间呢?”
方澄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抹了抹眼睛,一下子打掉了那个alpha放在他身上的手,抬起头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要你来看热闹?”
“感兴趣的话,你可以一起啊。”其中一个alpha暧昧地上下扫视了一眼方引,朝他走过去两步,眼睛在他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不过你不是oga吧?可惜了。”
“beta也有beta的好处呐。”另外一个alpha也加入了对话,不怀好意地嬉笑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引的腰。
方引像是没看见二人猥琐言行举止,依旧看着方澄:“你能做,我不能看?只是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你也不嫌脏。”
两个alpha反应过来了,攥着拳头就走到方引身前:“你说什么?”
“外面来了很多媒体,你们要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他们过来拍拍这些豪门腌臜物,他们今天来就是拍爆点的。”方引的目光缓慢地移动到了两个alpha脸上,“让他们知道元晖制药集团的小少爷,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
元晖制药在全球都是有名的存在,在首都更是不例外。
只是首都商政圈子里对方引和方澄还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两个都是私生子而已,所以得知眼前那个漂亮的oga是方澄的时候,不免惊讶。
两个alpha闻言对视了一眼,明显是有些退缩,但转瞬间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看上去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倒也在方引的意料之中。
元晖制药最近的丑闻还是来源于一批特殊的信息素药剂,不少人使用后出现不同程度的身体功能损伤,严重者休克死亡的案例都有。
但事后调查,在研发环节、实验环节和检测环节都没查出问题,数据一切正常,舆论便开始怀疑这是元晖制药、第三方检测机构和相关政府部门勾结在一起的重大丑闻。
虽然股价大跌,不过没结果就是没结果,问就是都是病人的问题,如今看上去竟然有种不了了之的趋势了。
人都是拜高踩低,经过这一丑闻,元晖制药也是元气大伤,方家人的身份也显得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裴家这么着急找江家联姻,不是想摆脱危机吗?换过来也一样。”一个alpha又凑到方澄身边,色眯眯地盯着他,伸手搂住方澄,“我也可以跟我爸说说,让他在我们家的媒体上多说说元晖制药的好话。只要你陪我”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方澄巴掌就扇在了那个alpha的脸上。
他的手劲并不算小,那个alpha被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草坪上。
就对方准备反击的时候,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是裴昭宁的声音。
方澄像是被这声音定住了,又愣愣地放下了刚才打人的手,看上去又人畜无害了。
裴昭宁穿着一身套装礼服,胸前的口袋里别着雪白的胸花,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方澄看着他,不禁眼眶又要红了,撇了撇嘴,低下了头。
大概是自知理亏,此时又有外人过来,两个alpha便没有继续纠缠,离开了。
裴昭宁看向方引:“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招待你。”
方引笑了笑,看了一眼方澄:“我没事,你去看看方澄吧。”
裴昭宁这才转过身去,细细地为方澄擦了擦眼泪,让服务生带着方澄去换衣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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