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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话都无不是在戳中云彻的心尖上,身居高位久了自然听不惯这些,他猛地站起来桌子被拍了个震天响,“你真是放肆了!”
云林蔼每一次来都要与他发生一次口角,他似乎很明白怎么让云彻发疯发狂,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彻想要权利和金钱,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一个家,就连云林蔼生下来也是被拿来利用的产物,母亲更是为他铺路的道具。
在云林蔼心中,爷爷是他仅剩的也是唯一的家人了。
云林蔼从小就习惯了自己父亲对母亲的不待见,两人本是因为互相喜欢才在一起。
母亲嫁给云彻后不久就生下了云林蔼,只是婚后的云彻公务繁忙,再加上alpha常年的不在家,oga在被终身标记后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很快情绪和身体上都出现了问题,并在一段时间后得了产后抑郁。
但她还是撑到了云林蔼十岁生日,那天云彻难得地回了一次家,却不是来给儿子过生日的,而是跟她争论起了金海湾大厦的股权。
“金海湾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产业,真是不明白爸怎么会给你一个外人!”
云林蔼还很小,吃完生日蛋糕就躲在门后安静地听着他们无休止的争吵,也可以说是云彻单方面的理论。
那天晚上母亲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云彻根本不愿意给她一点安抚信息素,随着他的激烈言论,浓烈且刺鼻的信息素铺满了整个房间。
可云彻丝毫看不出对方的难受与脆弱,扔下母亲一个人就走了,在这个寂静空荡的深夜里。
后来云林蔼和母亲一起吃了晚饭,在他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母亲叫住了他。
“林蔼,明天想吃什么?”
云林蔼思考了一下回她:“豆浆油条。”
很平常的一次对话,母亲也很温柔地对他笑了笑,云林蔼那时候还很小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一如既往的等待着母亲在第二天对他说早上好,吃完早饭再牵着他送他去上学。
偏偏他在半夜就醒了过来,窗户外透了点风,窗帘慢悠悠的飘动着,他看了一会天空的星星,似乎比以往的还要多,于是他想下床叫母亲一起看。
因为母亲说过的,她喜欢看星星。
隔壁房间很安静,云林蔼以为对方已经睡了,可门缝漏了一点微光,使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跑进去。
不过走了几步,他就站定。
主卧的落地窗大开,春夜的寒风大股大股地闯进来吹了云林蔼满脸,是刺骨的寒冷。
而他的母亲只穿了件很薄的白裙躺在床的正中央,头发被风吹起,发丝遮住了她那毫无血色的脸,香槟色的床单已经看不出原色,开始蔓延着大片的深色血液。
云林蔼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神的,他开始到处叫人。
直到云彻赶回来,无视他的哭喊,最后不耐烦地抄起书桌上的升职奖杯,打断了云林蔼的右腿,他的眸色发冷,告诉那年才十岁的云林蔼:“你给我记住,她是病死的。”
在外云彻是个刚刚上位和蔼可亲的理事长,在内他是个连收尸都眼睛不眨一下的父亲,擅自篡改医院对母亲判下的死亡证明,对外声称母亲是常年身体不好才去世的,在采访里也是做足了好丈夫的身份。
这一切,云林蔼都看在了眼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父亲产生了非常厌恶的心理,甚至到了需要心理医生来干预的程度,也是那个时候他的信息素出现了问题。
他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信息素也突然失控,最终被医生诊断为信息素紊乱症,逐渐地他开始感受不到周围所有人的信息素。
在自己得病后,他越发变得冷漠,加上云彻对他的管控,他更是起了逆反的心态,开始计划着躲避云彻派来的所有人,也从不敢相信那些试图接近自己的oga。
所以在他能感受到时聿的信息素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们的匹配度很高,但他并没有像秦樾那样说的把人当成一个治病的药,因为oga也是人,不是和他母亲一样,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
云林蔼在夜里才回来,他脱下常服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低头换上拖鞋,如常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却在半路上停下,时聿正从厨房探出了一颗脑袋,仰着头在喝水,眼珠子转过来发现是他后瞬间被水刺激的咳嗽出声。
“我有这么吓人?”
时聿没敢说对方的脸色看起来极差,像刚杀过人。
“抱歉。”
云林蔼没回他转身就走了,时聿以为对方不会再理他便也准备回房,手刚要碰到门把,右侧出现一道声音,“烧退了没有?”
“什么?”时聿结巴了一下,“退退了”
云林蔼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于是时聿目送他进了书房。
墙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时聿暗暗惊叹对方的敬业,并思考自己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学习了,从而产生了一丝焦虑感,于是他再次失眠了。
第二天他又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向餐厅,秦樾一眼看出他的状态,“昨晩没睡好?”
由于理事长特批他看好“药”,他又在云林蔼的家里住了下来,医生的作息就是不一样,早早地就已经在餐桌上坐下吃饭了。
时聿没什么精神的“嗯”了一声,眼睛不自觉飘向远处的另一个房间。
“别看了,人早就出去跑步了。”
时聿尴尬的收回了眼神,自顾自地吃起了手边的汤包,也假装没听见秦医生的嘱咐,“要记得吃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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