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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蔼被拽的倾斜了一下腰,视线转到裤腿外侧的那只手背上。
于是他又等了一会,最后终于忍不住鼻尖那总是若隐若现的信息素,弯腰合上那本让时聿入了神的书。
在对方震惊又快要变得难过的表情下,他缓缓启唇,“还要什么书,一起抱过来结账。”
这句话在时聿的眼中,比买那些衣服的时候都更让他惊喜。
“那你把那些衣服退掉好了,我只要书。”
没想到对方以此威胁,眼睛眯了又眯,“再跟我讨价还价,书也别买了。”
想要给他省钱的时聿瞬间闭上了嘴,抱着一堆挑好的书就跟着云林蔼走了,陆亦川知道这件事后,嘲笑对方像被猫条诱惑跟着云林蔼回家的矮脚猫。
矮脚猫屁颠屁颠地跟着云林蔼去结账,再抱着一个大纸袋从书店出来,云林蔼见那纸袋都挡着他半张脸了,正要让他把纸袋给自己,就听到不远处的骚动。
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云林蔼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拽着时聿就往直梯的方向走,两人正要下去,时聿就察觉人群里似乎躺着一个人,看不真切但那人情况一定不太好。
直到人群被几名保安散去一点,他才看清那个人被抱着,脸色发紫,意识丧失。
云林蔼见他一脸凝重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矮脚猫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他连个尾巴都没碰到。
时聿走进了才注意到那是个年长的奶奶,她的女儿抱着她不知所措:“求求你们,帮我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不及了,把她放平,她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哭喊的女士愣怔地看着面前蹲下身的人,往往在最危机的时刻她很容易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但当时聿解开老人的外套后,她听见对方为自己解释自己的身份:“我还是个医学生,但您的母亲再不进行心肺复苏,很快会因为心跳骤停等不到救护车过来,所以还请您短暂地相信我。”
对方说的坚定且可靠,即使身边的碎言片语格外的刺耳,对方都像是没受到影响一样,开始判断她母亲的脉搏呼吸,并用手掌根部按准位置,另一只手交叉按于其上,用力按压。
时聿严格按照胸外按压与人工呼吸的比值进行循环操作,完全顾不上身后一大片的人群,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额头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双手按压的快没了力气都始终坚持着,直到老人恢复了自主呼吸,瞳孔也由大变小,面色由发绀转为红润。
时聿这才终于卸了力,他一屁股坐下,以为自己要后背着地时,突然依靠到坚硬的东西。
他一侧过头,是一双修长的被阔腿裤包裹的双腿,此刻正抵着时聿的后背,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冬夜的雪松。
救护人员很快赶来,那位冷静下来的女士一连给他鞠了好几个躬,时聿被迫站起身将她扶起,刚一起身,低血糖又泛了,他忍着眼前的黑雾让她快去照顾母亲,老人被推车推走,人群也跟着散去。
唯独时聿和云林蔼还在原地没走。
“自己能走吗?”云林蔼问他。
时聿站着没动,额头上的汗还没干,没等他说话,肩膀就被人紧紧搂住,耳边渐渐地传来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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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到家就看见陆亦川在沙发上躺着,背对着他们举手打了个招呼,转头就看到时聿抱着几个大袋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林蔼身后,脸都挡住了,便有些好笑:“矮脚猫找主人要猫条吃了?”
这是在间接说时聿矮,他顿时炸毛:“你才是矮脚。”
矮脚猫抱着几个大袋子就奔去房间不出来了,陆亦川也没了逗的心思,又大剌剌地躺回了沙发上。
云林蔼走到沙发边朝他身上扔了个抱枕,问他:“这次过来是要干什么?”
陆亦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蹭饭啊。”
他大剌剌地躺在客厅沙发的中央,神情郁闷:“今年安排的任务怎么越来越多,真不把我们当人看。”
就在刚刚路上,云林蔼接到了明天出任务的通知,这一次目的地更远,恐怕要很久才能回来了。
而此刻陆亦川还在因为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江阔难过着。
“什么时候出个任务也让你这么难受。”云林蔼不禁讽刺他。
“吃了相思虫,救不了了。”陆亦川试图摆烂,一点在联盟会摆出的架子都没有。
云林蔼习惯了对方在自己面前的随意,陆亦川早在高中就跟他相识,虽两人的性格反差太大,但在一些事情上总是能想到一块去,有时候执行任务都无需言语,一个眼神或是动作都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天天在云林蔼的家里蹭饭了,在时光的加速键下,也一直蹭到了现在。
“你应该庆幸病毒没扩散到这里。”云林蔼放下今天还没来得及看的报纸,上面标题赫然写着某区又出现了新型病毒几个大字。
“可别乌鸦嘴,不然我得心疼死江医生。”陆亦川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用自己新买来的一套茶具,在云林蔼不满的注视下喝了一口花大价钱买来的茶。
两年前江阔从国外留学回来就被聘任为军区医院的外科医生,他经常会被调派到二队去做战地医生,一走就是按月起步,也是在两队一起执行任务时期,陆亦川受了个轻伤,结果看上了人家队里的beta医生,轻伤一个月都没治好,天天跑过去厚着脸皮的要治疗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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