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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蔼头一次见那么稀奇的方式。
紧接着陆亦川愤怒又小跑着出来,拎着那几张本就皱的数据纸,语气愤恨,“做这些研究对他们是能赚大钱吗,值得他们来回运送oga来做这种实验?”
对于他的反应,云林蔼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他这一次难得的沉默没有回陆亦川的嘴,倒是一旁的沈少惟出了声:“在运送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都需要大卡车,还要通过我的检查审批才能进来,他们不会冒那么大险来过我这关。”
“更何况在我们搜捕期间,没有发现一个oga的身影。”沈少惟再次提出重点。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云林蔼抬眸与陆亦川对视了一眼,那些oga都是自愿的。
沈少惟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的说道:“自由和金钱对于oga来说很吸引人,所以他们能自愿签下协议也情有可原。”
这也是病毒扩散的原因,经过试验的oga在获得自由后出现在世界各个角落,生了病就去医院,这才导致了病毒的扩散。
“那些被传染的可不是自愿的。”云林蔼默默地开口,声音在寒风中冷涩又沉重。
他们在这里的任务即将结束,可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天色将黑未黑,昏黄日落与灰黑色的天空层次分明,仿佛拉出了几道航线,通往最明亮的目的地。
云林蔼在搜捕最后一间实验所时,被扑面撒了一脸迷幻剂,视线模糊间他捕捉到那人翻窗,便也迅速越过窗台跟了上去。
即使戴了面罩也在猝不及防下吸了几口,四处都是山林,他依稀间只能看见个白色影子在前面跑,察觉到意识有些混乱时,他立刻取出小刀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
痛意让他稍稍回过了神,于是他举起枪,朝着前方吼道:“再跑就开枪了!”
前方二十米远的人蓦地停下转过身对着他,云林蔼的手心不断在滴血,刚刚恢复过来的神志又有些模糊不清,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多年保持下来的警惕告诉他,这种不安的感觉往往预示着危险。
一阵冷风吹过,云林蔼的额头上已然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眼前的视线也在迷幻剂的作用下越来越看不清了,这山野间太绕,就是沈少惟也要花个五分钟时间才能赶到。
身后突然出现一串脚步声,处于警惕状态的云林蔼顿时毛骨悚然,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双手不由得颤了一颤,而那人像是捕捉到了这点细节,迅速偏了一下身子,掏出枪支对着云林蔼开了过去。
两道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分别射向了对立站着的两个人。
云林蔼中枪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随之他转身看过去,是一前一后赶过来的陆亦川和沈少惟,渐渐地他的视线变得彻底昏暗,在这之前,他的脑海里飘过很多人,有家人朋友,还有住在家里的那朵雪莲。
耳边是陆亦川聒噪地叫喊,和救援人员赶来的脚步声,云林蔼仅存的一点意识还是被抬上救援车上,后面的一概不知,醒来后再看到的就是病房的天花板。
“睡了五天总算是醒了。”
云林蔼转过头去,看见陆亦川正瘫在椅子里,一副天塌了又被他扶起来的表情。
只见他按下呼叫铃,自言自语道:“出事那几秒我连怎么在爷爷面前跪几天都想好了,就怕你醒不过来让他伤心,我这辈子饭也别想蹭了。”
云林蔼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转过头去看窗外,嗓音暗哑也止不住他的嘴,“我死了你也能蹭饭。”
“呸呸呸,说什么呢!”陆亦川忍住了要捂住他的手,退后几步让几名医生过来给云林蔼检查。
“幸好子弹射偏了一点,没伤到心脏”,医生过来重新检查了伤口,“不过这几天很有可能会伤口发炎,注意别碰水。”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话让云林蔼愣了一会神,紧接着他又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时候陆亦川几乎要跳起来,“刚醒就要出院,你急着要看谁,赶紧珍惜点自己的身体吧!”
云林蔼没去管,而是看向医生,对方拗不过他投过来的眼神,只得给了个保守的回答:“一个月吧。”
于是计划一个月的西北任务,就这么又拖延了两个月,云林蔼才带着一队从西北地区坐军用飞机回来。
而在出院的几天前,时聿给他打过一次,只是当时云林蔼在做检查没有接到,回来后又在马不停蹄地跟一群人商量收尾工作,导致他去了机场准备返程才有时间翻手机。
云林蔼回了过去,电话在几秒后被接听,两人都没有说话。
时聿在那头只捕捉到些微的呼吸,一个多月没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有些紧张,最终他犹豫着问出了口:“是你吗?”
云林蔼:“嗯。”
时聿不知道对方的任务有没有结束,在打通之前他一直担心自己会打扰对方的工作,可王姨明明说的一个月会回来,这次却拖了大半个月,他再怎么样都在别人家住着,无论如何都得问候一下。
本想礼貌地问云林蔼什么时候回来,却不曾想对方先道:“收拾一下行李。”
心脏突然咯噔了一声沉底,时聿攥紧手机,“怎么了?”
“秦樾会送你去个地方,两小时后我下飞机也会过去”,云林蔼收到飞机即将起飞的提醒,他顿了一下还是多说了一句,“别多想。”
时聿听了云林蔼的话,没收几件衣服就跟着秦樾一起上了车,路程要一个半小时,时聿一路上都没有睡着,只是安静地看向窗外,仿佛默认接受了云林蔼的所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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