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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冕宁本来想记下那女生微信号,结果立马登录就退出了,她问小林怎么回事,对方支支吾吾的说她看错了,非要回来当面说。
楚冕宁不是傻子,但是现在确实没保存到什么证据,她想着直接飞到云乡去找他对峙,但是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太疯,见到人又不一定能抓个正着,到时候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不正常。
“你一个人去云乡是很冒险。”
“我在这呢。”程衣媞突然开口了,她一直在语音里听着但没说话。
“你先帮冕宁看看?”廖欣的意思也是让楚冕宁先别冲动。
乔悦在繁杂的语音通话里仔细地捕捉到楚冕宁吸鼻子的声音,她知道她现在很难受,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抚好。她跟小林从高三在一起到现在快十年,一直都在分分合合,有一次两个人分了一年,各自也都谈了好几任,后来还是和好了,乔悦不喜欢小林,但也看得出楚冕宁把他当归宿,如果不出意外,两个人本来明年就要结婚了。
“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楚冕宁擦了一下眼泪然后把纸团成团丢到地上,然后她吸了一口气,跟乔悦说不用过来,她爹妈都在,要是这个时间来没办法跟她们解释发生了什么。
“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乔悦想到自己搬家那天一直都有楚冕宁陪着。
“我哪是一个人,不都有你们陪着,还有老程在云乡帮我找人问。”
“我跟几个客栈的朋友都看了他照片,要是。”程衣媞的意思是他带人去开房,“看到了会和你说。”
这事弄的大家心里都很不舒服,语音又打了半小时,但基本没人再说话。最后还是楚冕宁先开口说大家都早点休息吧,乔悦看着楚冕宁的头像发呆,想起来好多她和小林恋爱的事,愈发觉得睡不着。
最近事情好多,乔悦躺在床上,开始捋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从连清灏家搬出来,但目前来看她仍然没有真实的成就感,还是没办法摆脱那种自己做错了决定的怀疑。尽管舞台剧即将公演,但她不知道首演的效果会不会好,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在给朋友更多的关心,她爱楚冕宁,但是没办法解决楚冕宁生活里的很多问题,她喜欢跟陈观静禾待在一起,但是此刻她很恐惧出演自己的舞台剧会给她带来负面影响。
深呼吸几秒,压力好大,让她想要做些什么排解。于是她搜索了一部影片,刚一点开就是很冲击的画面,她发现自己做不到,神经和身体都变得很疲劳。后来这一晚乔悦仍然没有做梦,她怀疑自己是失去了做梦的能力。
第二天上午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去工作,客流量在秋招后开始变大,于是乔悦只能不停地说话,讲欢迎光临,问别人需不需要加热,没什么人的时候也要检查商品的日期和整理架子,下班的时候她好累。陈观静禾今天自己去剧场排练了,大部分台词和走位都已经完善,服装的样式和布景也都确定好,所以乔悦不去一天也无妨。
但她又觉得,是自己把陈观静禾拉进来的,如果完全不管不顾,那会显得很不负责,于是她发消息问她今天怎么样,过了十分钟对方才回复,她问她要来自己家吗?
不想动,但确实去看一眼比较好,于是乔悦又强撑着爬起来往月麓台走,到陈观静禾家的院子,她才想起来那天在化妆室自己最后是怎样狼狈地逃开。
“你来了。”陈观静禾应该是到家就卸了妆,白净的脸从门后呈出来,让今天工作时见了许多人的乔悦晃神。她木然地点点头走进去,陈观静禾在她换鞋的时候把门关上。
房子里很静,有点像之前结束打工回到连清灏的房子,没有电视的声音,房子里的另一个人也不怎么说话,有时候你会听见她打电话,但看到你回来了也会把门关上。每一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你被隔绝在一个不属于你的客厅,直到她结束工作,走出来跟你进行没什么感情的寒暄,如果乔悦话也很少,两个人就会很快回归这种静。
这种感觉跟乔悦在外面工作时有鲜明的对比,没有市井的对话,没有雨声,也没有空调电机的吵闹,富裕的人习惯在这种房子里颐养精力,以便她们能时刻那种不对周遭一起怀有埋怨的得体。
“吃饭了吗?”看了一眼她的餐桌和厨房,直觉她今天还一餐没吃。
“没有。”陈观静禾的声音倒不乏力气,只是说话慢吞吞地,听起来像有心事。
乔悦走到冰箱旁边,习惯性地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菜能做给她吃,但手刚放到冰箱门上就听见陈观静禾跟自己说点外卖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累,回过头,陈观静禾将打开外卖软件的手机递到她面前,乔悦感觉自己脑子里哪个地方坏掉,坏的很突然,让她下意识跟陈观静禾道歉。
她低下头,感觉自己连拿稳手机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只能用很小的幅度打开嘴巴说:“对不起。”
陈观静禾真的被这三个字蛰伤,冷气冰住她的手指,让她没办法把手收回。
不该让乔悦来的,排练休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要见到她,但是不知道她今天这么累。她害怕自己在借着话剧接近她然后向她索取,内疚的情绪一点点涌上来,又想到自己该知道她这么累的,昨天换了班,然后今天又一天没来,没意外就是连上了一天兼职。
“不用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陈观静禾歉疚地说,但是乔悦有点失去判断人语气的能力,她感觉自己有点宕机,拿着手机划了划,累的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于是勉强凑出一个笑,抬头问陈观静禾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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