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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说你家主子是珍馐阁的柳老板?”怕自己听错了,圆脸掌柜的又问了一遍。
看着哭声渐小的小丫头抽抽搭搭地“嗯”了一声,掌柜的知道刚刚自己没听错。
要真是柳老板,那人家还真不差钱!
没想到柳老板不光菜做得好,首饰图也设计得好。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要是别人,即使是三品大员的家眷,他也能用打折来弥补刚刚的过失。可人家不差钱,不在乎他那一两折的优惠。
再说,他家主子好像对柳老板——挺欣赏的,那天还说柳老板年纪轻轻就开起了一个名满燕京的珍馐阁,真了不起。
可再了不起,遇到十三公主也只有认栽的份,而这个“认栽的份”还是他们聚宝楼里发生的。
一时间,聚宝楼中,一个唉声叹气,一个抽抽泣泣。
……
奶奶的,还出身大燕最尊贵的皇家,球的公主,都不如三岁幼童有教养。能把一个从来不知骂人为何物的小丫头,气得搜肠刮肚只找到这么几句曾经在鹿儿山上,听山匪们说过的她曾经认为最难以启齿的话,十三公主也是人才!
直到聚宝阁中陆续地有客人进来,互不干预的两人才停止了叹气抽泣。
圆脸掌柜的职业操守是钻石级别的,前一秒还处在苦大仇深中不能自拔,下一秒就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来来回回地切换自如。
秋竹就不行了,小可怜一个,抹抹眼睛,拿好那对珍珠耳环和三千两银票就往柳府走去。
快正午了,不知道小姐还难受不?
唉,这么多年,也没见小姐特意为自己添置什么,好不容易,自己画图定制了一副耳坠,她还没能帮小姐拿回来,她真没用!
被砸
回到柳府,秋竹第一时间直奔柳筱月的房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床上没有睡过的痕迹,洗手间也没人,整个房间干净得一目了然。
小姐——不在。
去哪了?
她刚关好房门,就见小喜从游廊向她快步走来。
“秋竹姐姐,小姐去珍馐阁了。”
想起小姐早上难受的样子,秋竹有些担心,不久前还答应她休息一天,这才多久,就又去了珍馐阁,敬业的小姐真是让人无奈。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听着秋竹的声音跟平时不一样,小喜凑近了看,果然,秋竹姐姐的眼圈发红。
“秋竹姐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对着眼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关心的眼神,秋竹不打算告诉她实情,敷衍地说:“没事,刚被风迷了眼。”说着,就去房间洗脸,又擦了一层淡淡的粉,她不想让柳筱月看到。
收拾妥当,秋竹一路直奔珍馐阁,。
可刚到珍馐阁,秋竹就傻了眼,一楼的大厅一片狼藉,断了腿的桌子,缺了角的椅子,还有一看就是客人刚吃不久的饭菜,散落了一地。
虽说,这个时辰不是正经的饭点,但珍馐阁的客人从早上开始就络绎不绝,由于饭菜好吃,价格合理,上午和下午是平民百姓最喜欢打卡的时间点。不然,人多的时候,连汤都喝不到。可如今,别说是客人,小厮都不见了。连平时守在一楼柜台的文泉也不知去向。
秋竹越想越害怕!
就在这时,一个小斯从后厨向门口跑去,秋竹喊住小厮。却听到了一个令她震惊无比的消息。
十三公主带着她的十几名侍卫从一楼开始,一直砸到三楼。现在整个珍馐阁没什么人在,因为柳老板把大家都撵回了家。怕十三公主生气牵连大家。
秋竹因为担心柳筱月,不等小厮说完就往楼上跑,看到二楼也和一楼一样一片狼藉,她来不及细看,“噌噌噌”几下就来到了三楼。
十几名带刀侍卫把“梅、兰、竹、菊山、水、石、云”八个珍馐阁最豪包间砸得粉碎。她看到柳筱月站在月亮馆门前,而十三公主则坐在柳筱月对面,身后的两个丫鬟一人端茶,一人捧着点心,茶是珍馐阁的花茶,点心则是柳筱月做的蛋挞,表情看起来惬意又嚣张。
在秋竹开口之前柳筱月就向秋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秋竹出去,没想到十三公主身边的紫竹看见,就开口对秋竹说:“这不是在聚宝楼等着拿耳坠的小丫头吗?怎么出现在这,莫非——”尖尖的下巴微抬,刻薄又刁钻。
听到紫竹的话,十三公主回头看了秋竹一眼,吩咐身边的侍卫,“把她扔下去。”一名侍卫得到吩咐,就向秋竹走去。
柳筱月见状,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对坐着喝茶的十三公主道:“十三公主,民女是叫柳筱月,但和大理寺少卿没有任何关系,再说,如果民女真是大理寺少卿的妻子,他也不会让我抛头露面地经营珍馐阁,再说,燕京人都知道民女未婚,隔三差五地就有媒婆来说亲。”
听了柳筱月的话,十三公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的确,张弥是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商户女的。
然而她忘了当初张弥在江南成亲时,那个在市井中随便找来的女人比如今的柳筱月差远了。就在她刚要松口让侍卫们停手时,身边另一个身着一身鹅黄色衣裙的丫鬟贴在十三公主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十三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真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十三公主霍地站起身,看着柳筱月满脸阴狠地说了一句:“带走。”
柳筱月没有挣扎,她深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就顺从地任由两个侍卫押着她纤细的胳臂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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