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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下来,就听见有人迟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逢煊抬头,一个画着全包眼线的oga探出头,鼻梁高得不太自然,玻尿酸填充的苹果肌快要突出来,他脸上整过容的痕迹很重,妆容精致,嘴角露出个诡异的表情,对他说:“老远看着背影像你,还真是你呀……”
最近遇到熟人的机会太多了。
逢煊皱了皱眉:“你认识我?”
贺羽白的表情顿时变得耐人寻味:“当初a城公子圈谁能不认识你啊?你当初跟乔少爷闹成那样,我还以为你早就……”
话没说完,又意味深长地收住了,转而打量逢煊的穿着:“你现在在这工作吗?”
逢煊摇头,伸手问:“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贺羽白瞥了眼他剪裁精良的衬衫,看似宽大却有有型,爽快地手机递过去,试探着问:“你现在还跟着乔少?”
见逢煊点头,他脸上立刻堆出殷勤的笑:“来来来,我们上车聊,或者找个地方喝杯东西,我的娱乐公司就在附近。”
逢煊原本只想给逢骏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可贺羽白显然知道些什么。他扫了眼对方细瘦的手腕,估摸着自己真要动手,这人连一拳都扛不住,索性跟着进了街角的咖啡店。
贺羽白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肚子,简直要扶着他进去,生怕他有什么闪失,给他点了一杯柠檬水,又点了蛋糕,还特意嘱咐服务员:“孕夫不能吃的别放。”
乔星曜平时在家连他喝可乐都要管,逢煊尝了一口蛋糕就大快朵颐起来,三两口解决完一块。贺羽白赶紧把自己那份推过去,眼睛直往他肚子上瞟:“这肚子里头……是乔少的?”
逢煊嗯了一声。
贺羽白突然激动起来,看逢煊的眼神简直在发光,明明不怎么出众的脸,还是个beta。
“我就知道你有本事!当年多少oga往乔少身上扑都没成……”
逢煊听贺羽白的话说:“原来你就是个拉皮条的。”
贺羽白嗔怪地看了逢煊一眼,摆摆手:“什么拉皮条的,太难听了,要不是我组那场游艇派对,你能成为乔少心尖尖的人,我说乔少爷这是要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啊,当初乔少爷落海,谁都不敢去救,你那么一跳就在整个圈子里跳出名了。”
逢煊愣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乔星曜哪点像是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我以前是怎么认识他的?”逢煊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仔细斟酌过,自从车祸后,他就用这种方式掩饰偶尔的结巴。
贺羽白啊了一声,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出过车祸……忘了很多事……老是犯他禁忌,惹他生气……你能……能给我讲讲……我们之前的事吗?”
贺羽白身子前倾:“难怪,那你真该听听,乔少爷,以前咱们都叫他二少,他哥乔大少去世之后他就特别讨厌叫他二少,谁叫他他跟谁玩命,他以前是赛车手,特血腥那种……”
乔星曜有个哥哥?逢煊这么久居然从没听乔星曜提起过。
贺羽白的声音带着几分回忆的意味:“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乔少以前是圈子里玩得疯的公子爷,我就是给他们策划乐子的人。”
“你知道的,那种聚会,那年不知道谁把你塞进派对,你求我让我把你留下来,我一想蒙着面,万一有人好你这一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贺羽白继续道:“后来在游轮上,乔少爷喝多了掉海里,只有你一个人敢跳下去救了乔少爷,简直不要命。”
他比划了个下坠的手势。
逢煊心想他和乔星曜还有这么轰轰烈烈的时候。
要是现在乔星曜掉海,他绝对有多远跑多远。
“后来再遇见你,你就成了他身边人了。”
“那两年我就没见乔少爷身边有其他人,人也收心了。”
“后来听说乔少爷母亲生日,那天也是乔少爷的订婚宴,你大闹了乔少爷的订婚宴,毁了一桩好事,我听其他二代说那天乔家动用了很大势力在到处找你,乔少爷那时候差点杀人……我还以为你早就……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活着,还跟他在一起,还有了孩子。”
贺羽白的反应的确显得他活着这件事非常稀奇。
逢煊手指动了动,东西也不吃了:“我……我之前这么勇的吗?”
居然敢去搅合乔星曜的订婚宴。
他和乔星曜过去居然是这样的,什么跳海救人、家族反对、满城风雨的寻找,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什么狗血电视剧的桥段。
贺羽白面色复杂:“……这不好说。”
逢煊想,那乔星曜可真是个混账东西,一边跟他搅合在一起,一边还去跟别人订婚。
乔星曜平时看他那眼神,活像他随时会跟人出轨跑了一样,合着是他出轨心里有鬼生怕逢煊想起来是吧。
作者有话说:
其实咱们煊儿性格是很乐观的,也很好玩[摊手]
难道是我对不起他
逢骏来接逢煊的时候,表情很内敛,可看上去也很压抑。
他在银行工作,身上还穿着制服,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太急了,车子是逢骏工作一年后贷款买的。
夕阳从高楼玻璃幕墙的缝隙里斜切下来,把他半边肩膀染成金色。
逢骏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走走停停,窗外是流动的城市霓虹,嘈杂被隔绝在外,里面只有令人窒息的安静。
逢骏向来跟逢煊没什么话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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