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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就止不住地发怵。
逢煊心里忍不住嘀咕,乔星曜这个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平日里抓他的时候来得特别快,可偏偏到了这种真正紧要的关头,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却掉了链子,连个人影都抓不着。
这想法刚冒出来,倒像是应验了一般,前座的司机忽然偏过头,谨慎地左右扫视着后视镜,声音带着一丝紧绷:“岑总,后面有车追上来了。”
岑韵坐在副驾,闻言只是冷哼一声,姿态依旧从容,甚至带着点不屑:“让他追。”
后面那辆以近乎疯狂的速度逼近、并且驾驶技术极其刁钻老练,里面坐着的竟是乔星曜本人。
到底是曾经的专业赛车手,身后的车辆死死咬住他们的路线,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车身并行。
逢煊被这阵仗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就差在心里默默哀悼了。
直到这时,岑韵才终于意识到情况可能真的脱离了掌控,她抓起手机,对着那头几乎是吼了出来:“乔星曜!你疯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语气显然极其激烈强硬,岑韵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才极其不甘愿地让司机靠边停车。
车刚一停稳,岑韵便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几乎同时,后面那辆车的车门也被猛地推开,母子二人的争吵声立刻在车外尖锐地响起,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爆炸。
逢煊趁着这个间隙,忍着腹部一阵紧过一阵的抽痛,颤巍巍地起身,试图伸手去够车门内侧的开关。
坐在他旁边那个一直看守着他的alpha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这举动很是不自量力,甚至有点……不尊重自己的“职业”。
逢煊疼得额头沁出冷汗,也顾不得那么多,皱着眉头,指着自己的肚子,声音虚弱又急切:“大哥……你行行好,放我下去……我肚子……真的有点难受……”
那alpha这时才仔细看向逢煊,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吓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事情不妙。
车外,乔星曜声音吼得几乎嘶哑:“对!我就是疯了!怎么样?!我的事你少来干涉!”
岑韵的声音同样尖利,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两年前是怎么在我们面前发誓的!你说你绝对不会再心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他是失忆了!可他过去做的那些事就能被一笔勾销吗?难道我的星尘就活该——”
“砰”的一声。
车门被人从里面猛地踹开,打断了外面激烈的争吵。
乔星曜和岑韵同时愕然地回过头。
只见逢煊整个人艰难地从车里挪下来。他一只手死死撑着车门框,指节用力到泛白,另一只手痛苦地扶着后腰:“乔星曜……别吵了……我肚子……肚子好疼……”
他们常去的那家私立医院离这里很远,乔星曜第一次觉得,这段原本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竟然漫长煎熬得如同没有尽头。
等终于冲到急诊门口,乔星曜一把抱起几乎蜷缩成一团的逢煊,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
护士和医生早已接到通知,迅速推着平车迎了上来。
乔星曜刚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病床上,他看见了逢煊额角发际线处,有一片已经微微凝结的暗红血渍,和周围明显肿起的皮肤,只觉得呼吸都有困难。
就在即将被推进检查室的前一刻,逢煊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乔星曜的手腕,用尽气力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让他不安至极的问题:
“乔星曜……乔星尘……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快要进入回忆篇了[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就真那么忘不掉吗?(回忆)
逢煊额角那处磕碰的伤口被护士简单清洗后贴上了纱布,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稳定情况的药剂,随后便被推进了观察室进行观察。
初步诊断是情绪波动和撞击引发了流产的先兆。
乔星曜独自坐在走廊冰凉的排椅上,整个人被一种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郁笼罩着。
匆匆赶来的段亦尘一眼就看到他这副模样,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快步上前低声问:“情况怎么样?逢煊呢?”
乔星曜闻声抬起头。
“你说啊,怎么了?”
段亦尘与他相识多年,早已看惯了他各种阴沉暴戾的模样,但此刻对方眼底那种混杂着恐慌、愤怒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情绪,还是让他眉头紧紧皱起,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绝对不会想起来的吗?”乔星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刚才……抓着我的手,问乔星尘是谁?”
段亦尘太了解乔星曜了。
这个人根本和“心胸宽广”四个字不沾边,他的占有欲偏执到近乎病态,属于他的东西,宁可亲手毁掉也绝不容旁人沾染半分。
段亦尘甚至觉得,乔星曜现在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冲进观察室把逢煊从病床上拽下来质问,已经算是极大的“进步”和克制了。
段亦尘语气带着医者的冷静,也有一丝无奈:“我当时说的是‘大概率不会主动想起’。我是根据他潜意识对那段缺失记忆表现出来的抗拒和回避倾向做出的判断。你现在问我怎么回事,我倒想问问你,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极其强烈的刺激?”
乔星曜:“我妈今天把他绑了,差点出事……她、她就提了一句我哥,他就记住了!就那么在意?!就真那么忘不掉吗?啊?段亦尘你说,那么刻骨铭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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