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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拉着启的手,就连‘哥哥’这两个字都很难叫得出口。通常都是‘启’、‘宇智波启’地这么叫,要是宇智波启哪里惹了带土生气,可能还要承担上‘混蛋’这个称呼。
怀揣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情,和莫名其妙翻涌上来的羞耻,宇智波带土跟着兄长到了止水奶奶的家。
止水的奶奶是奶奶生前的朋友,所以才在奶奶过世以后对他们两人多有照顾。
对于这样一位和蔼慈祥的老人家,带土自然是非常尊敬的。只是他确实不怎么喜欢来止水家里,全因为这里住着的一个男人,和宇智波启是一脉相承的可恶。
惠子婆婆笑眯眯接待了他们,她从启手里接过了花,将那百合插进客厅中的花瓶里。
这时候从窗户口跃进来一个健硕的身影,如果不是在场的人都认识他的话,这幅晚出早归的行为,几乎要让人误会他半夜不睡觉去农户家偷了牛。
那人到了客厅,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懒洋洋地斜睨了宇智波启身后的带土一眼:“哟,这不是带土吗?怎么这么大了还要躲在自己哥哥身后?”
带土没有回他的话,眼神里充满了‘要你管’的意蕴。
宇智波寅不为带土这幅冷淡的神情所动,根据他对带土的了解,就知道这是带土一时之间假装出来的成熟稳重,只要稍加挑拨,没有几句话就会破功。
他继续说道:“哎呀,让我看看是谁都要忍校毕业了还成天要和哥哥手拉手的呀?噢!原来是我们家的小带土!该不会真的有人上了这么久的学,一个朋友都没有,过年还要当哥哥的跟屁虫?”
其实宇智波寅的取笑根本就站不住脚,毕竟过年就是阖家团聚的日子,所以必定要和亲人待在一起过。
可惜宇智波带土就是不怎么沉得住气的性子,再加上他本来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可恶得很,顿时连原本在心里默念的‘对长辈要礼貌’、‘不要在别人家吵闹’的准则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你就是在找我的茬对吧?一进来就不停的嘲讽我!”
“哪有哪有,现在的年轻人心气怎么这么大,眼睛都望到天上去去了,长辈随口说一句就要发火!”
相比于宇智波带土的抓狂,宇智波寅神情绝对要悠闲得很多。
这时候惠子婆婆已经煮好了茶,宇智波寅坐下来,把带土往旁边挤了挤,还不忘在口头阴阳怪气:“品茶可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喝得下去吗?别牛嚼牡丹,糟蹋了煮茶人的一番心意……”
宇智波寅越是嘲讽带土,越是露出想赶他走的意思,宇智波带土越是要留下来,尽管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连拿茶碗的手都在开始抖动。
“哎,回到家有口热茶喝,真是不错!”
这人对带土的怒火仿若不觉,在一边饮下一口茶,发出优哉游哉的感叹。
这举动有些过分,就算是惠子婆婆在旁边见了,也忍不住说他几句:“好了,寅,你就少说点话吧。”
带土在旁边憋了很久,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发了难:“这么烫也喝得下去,总有一天会得食道癌的……”
宇智波寅闻言把手摊开,做出无奈的模样:“你看,妈妈,是他非要拉着我讲话的。”
惠子奶奶把茶筅放在旁边,静静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显现出了长辈无声的威严。
止水的父亲母亲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过世,现在一直和他的奶奶一起生活。
宇智波寅是惠子婆婆的小儿子,也就是宇智波止水的叔叔,一直以来和惠子婆婆一样,对两兄弟多有照顾。但是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和带土相处得不怎么好。
只要两个人见面,就一定要开始吵架,一个人说另一个是没人喜欢的小鬼,另一个说对面是快三十都还没结婚的孤寡大叔。你一句,我一句,大吼大叫的,根本就不像样。
在宇智波启眼里,带土明明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这并非是他的兄长滤镜作祟,带土尊老爱幼的程度,整个木叶的所有老人家都有目共睹。但是只要见了宇智波寅这个叔叔,就恨不得和这人打上一架。
……头疼得很。
眼见着在惠子婆婆的威势下,两个人的争端终于快被迫终止。
末了,还是宇智波寅这个大人要技高一筹,他又呷了口茶,看着带土端起茶碗,不冷不热地说道:“也好,喝点茶也好!年轻人就该多喝点茶,压压这心口的火气……”
带土额头上的‘井’才被压下,攥紧的手上又冒出了青筋。
事到如今,他是明白宇智波寅不会停止对他的针对了,只要他在这里坐着一刻,宇智波寅的阴阳怪气就会伴随着他一刻。
他把茶碗轻轻放下,最后又忍不住往宇智波寅那里一推,站起来蹬蹬蹬就往院子里跑:“我去找止水!”
这动作惹得宇智波寅哈哈大笑,他还不忘扬声说道:“哎呀!可惜了这好茶,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原本以为变稳重了,没想倒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那话一落音,似乎为了表达愤怒似的,走廊里的脚步声又重了几分。
宇智波寅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在带土不在的时候,他的阴阳怪气倒是一点都不剩下,反而有了一丝宇智波男人身上少有的爽朗。
他转过头来对宇智波启说:“哎呀,我们家的止水,小小年纪就是一副大人样了,一点也不可爱。还是带土这孩子好,逗起来就是这么让人高兴!”
宇智波启对止水并不可爱这个观点持保留态度,但是带土的天真烂漫,总是令人心情晴朗,这一点作为当事人的兄长,他倒是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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