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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气热而完全扎起来的卷发,把?整张稍显寡淡的面全然?露出,眼睛因为没带眼镜而显得有些无神?,穿着平平无奇的运动套装。
文?向?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值得祝亦年这么好奇这个?问题。
更不明白明明自己在讲授知识,祝亦年却扯得这么远。
文?向?好捻了一颗没吃完的爆米花塞入口中,曼港下?过雨后的湿热空气卷走?最后一点酥脆,以至于边咬边讲的话变得比平日含糊:“祝亦年,拍拖是能让我当饭吃还是给我发工资?”
一个?并不好笑的回应,祝亦年反应了一会,却兀自笑了,双眼变得亮晶晶,把?眼眸里的影子敛入笑眼,就好似这是快乐的附属物。
一股没来由的不耐让文?向?好敛了神?色,可在垂眸再捻一颗爆米花时蓦的一顿,沾着焦糖的指腹合上又分离,扯着嘴角问:“你呢?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祝亦年眼眸里的影子又重新显现了些,在一眨一眨中时隐时现,不知是不是没反应过来,迟迟都没有给文?向?好回答。
祝亦年一副吃瘪缄默的模样让文?向?好觉得有些心情好似轻快了些,可当看清祝亦年眼眸里的闪烁时,如同小?溪一般流淌的愉悦忽的一下?停滞。
“没。”祝亦年回。
“有。”文?向?好没咬爆米花的声线不再含糊,含了几分冷淡。
祝亦年知不知道她撒谎很明显?
果然?只有醉酒才最坦诚。
祝亦年出奇地不再保持礼貌机械的笑,而是沉沉出了一口气,对文?向?好郑重点了点头:“有。”
听到预料中的答案,文?向?好却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垂头捧着那?桶爆米花往前走?,看着爆米花在桶里冲撞窸窣。
“但她应该不喜欢我。”祝亦年跟上文?向?好,又补充一句。
此话一出,文?向?好一下?停下?脚步,爆米花的翻滚声静止,眼眸很慢地在眼眶里向?祝亦年的方向?转动,似是在意,又似只是冷眼旁观。
祝亦年没在补充什么下?文?,只是循着文?向?好的眼光徐徐回望,随之眨了眨,不知在观察什么,最后敛下?眸,很快勾起一抹笑。
与适才笑她时截然?不同,此时分明带着几分落寞,在喧嚣的街道衬托下?显得各位刺眼。
所以祝亦年带她来看这部电影,只是为了同她讲自己的爱而不得?
文?向?好很慢地回想?过去两天发生的种种,或许eris莫名的表白还有曾慧敏那?杯酒都冲昏了祝亦年的头脑,以至于她竟成?为了一根可以诉说烦恼的救命稻草。
昨日那?个?炽热的吻再次回笼,文?向?好不禁去想?这个?吻真正的主人,即使贫瘠的想?象让文?向?好勾勒不出一丝一缕。
……活该。
文?向?好忍不住咬着嘴唇,让那?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伤口再次传来阵阵钝痛,以此可以打起精神?,细细打量祝亦年的落寞,把?这当成?一种战利品。
但随之不知从何生出的不解,盖过应有的幸灾乐祸,让文?向?好不自觉开?始仔细打量祝亦年。
皎洁的面,明亮的眼,红润的唇。
不管祝亦年曾经对她如何,如今的祝亦年在别人眼中,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
竟然?也会爱而不得吗?那?个?人是何方神?圣?
漫无目的的思索最终的终点变成?回忆,文?向?好很快止住这种不知道是否成?为嫉妒的情绪。
祝亦年愿意和她袒露心声,不正是进步吗?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抓住时机。
因此文?向?好往侧走?了一步,把?肩膀抵在祝亦年的肩膀旁,让两人的手臂近乎相交,显现出亲密无间的模样。
然?后把?臂弯中的爆米花一递,摆在祝亦年面前,尝试着安慰人:“怎么就这么斩钉截铁,不再努力试试吗。”
“没准呢?”文?向?好又补充一句。
祝亦年转头望着文?向?好,双眼缀着街边小?摊的亮灯,似是沉在那?个?并不斩钉截铁的问句中,连脚步都忘停下?,撞上那?桶爆米花。
噼里啪啦,沾着焦糖的爆米花一下?从桶中逃出,文?向?好眼疾手快往前一步接住,另一只手不自觉拉住手臂。
两人的半环半抱,把爆米花围在彼此之间不漏一颗,纵使衣衫已被沾上点点污渍。
“嗯。”
祝亦年却浑不在意,只是手掌变换角度回拉住文?向?好,让两人的拥抱更密。
“……”
文?向?好眼波流转,一时不知要顾爆米花好,还是看祝亦年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好。
不过安慰似乎很到位,文?向?好想?。
回到祝亦年家,文?向?好觉得双眼发涩,便让祝亦年先去洗漱,自己在沙发小憩一会。
那?样短时间的小?憩,文?向?好在打工时试过许多次,可从未如同今日那?般睡得这般沉,四肢如同禁锢着动弹不得。
紧接着似是发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文?向?好发现自己躺在电影里陈阿曼的出租屋里那?张窄小?的床上,枕着的被褥还带着暑天雨后的潮热。
陈旧的铁门吱呀一声,一束光照进潮湿阴暗的出租屋,文?向?好抬头望去,不是陈阿曼,也不是黎小?玉。
……是祝亦年。
绑着高马尾、穿着校服的祝亦年,可那?张脸庞却不似十年前那?般天真烂漫,眉眼间反而带着重逢后那?时不时的探究。
文?向?好默声打量着走?进来的人,祝亦年手中拿着一束花,是电影中陈阿曼最喜欢买来摆在床头的粉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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