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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亦年的眼睫不停缠着,全身却僵直不动,像被?人逼入绝地的困兽。
文向好?从不知原来彼此可以这样。
“是陈晓晴硬要?拿走的吗?”文向好?向前用双手握住祝亦年肩头,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他们就是这样,我帮你……”
“是我给她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
似再也忍不了,祝亦年一把推开文向好?,把逼急的话脱口而?出。
彼此之间静了一瞬,刚好?赶春运的大?队人伍恰好?从中?赶路,把两人隔得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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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的更新还会有一点点回忆收尾[求你了]
出走灿烂的一切没有等到今晚的主人翁……
文向好等不及拿着行李的人伍往前离开?,便忍着脚软奔出火车站。
奔得越快,才能让因悲痛而越来越重?的呼吸显得正常,才能让眼角的泪来不及流下来。
文向好试过很多很多次这样如同胆小鬼般逃避旁人给予的伤害,可从来没想过这一次的主角是祝亦年。
她想不明白?,明明每次她总会?找到情有?可原之处,可这次却忽然如同宕机的机器,不想找。
临近春节的火车站十分塞车,坐上的公交走走停停,文向好的后背被推着一时?前一时?停,但脑海里祝亦年说的那句话屹然不动。
许久许久,文向好终于低头,开?始回想查到的关于阿斯伯格的资料,尝试着为祝亦年找遍理由,可目光触及还握着玩偶挂件的手,柔软的触感偏偏化为利剑,将所有?欲盖弥彰刺破。
伤人就是伤人,就算试图一叶障目也无济于事。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文向好不明白?为什?么得阿斯伯格的并不是她,但却只有?她被囿在了祝亦年和文向好一百年不许变的友情里,只稍一想祝亦年话里的意味,烦躁,不安,悲伤,愤怒,所有?秩序被打乱才会?产生的情绪涌入胸腔,让她透不过气。
回到便利店后面仓库的员工宿舍只不过二十分钟,可文向好却觉得已过了一世。
之前约定好一同去?邻市工厂打寒假工的小陈早已在仓库后门等候,并告诉文向好好消息,老板要提前开?工并愿意加工资。
看着小陈开?心的模样,文向好待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应该扯起?嘴角一起?笑,可不知道脸是否被风吹得麻木,什?么表情都?做不出。
行李被匆匆收拾完,文向好跟便利店老板打好招呼,可却迟迟还不肯上去?邻市的大巴,只是望着路的尽头。
可祝亦年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文向好从未告诉过祝亦年她还有?在便利店打零工。
祝亦年不知道的是,其实她们之间的联系好像也没这么紧密,现在那句话一出,好像衬得这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
可病床前的承诺是假的吗?大鼻子狗是假的吗?之前的并肩都?是海市蜃楼吗?
她可以生气吗?文向好皱起?眉,忍着起?伏的呼吸,却依旧执着地绞着手看一条不会?有?期待的人出现的路。
可她真的很希望得到一句解释。
文向好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跑,为什?么要像旁人打骂她时?一样跑掉,明明祝亦年和其他?人不一样。
祝亦年刚才的样子很像在应激。
或许,或许她不跑掉,就能问清楚祝亦年究竟发生什?么事。
司机抽完一根烟准备坐上驾驶位,对出发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文向好没有?时?间再?等待,只能收回目光,跟着一行人一起?出发去?邻市。
春运的队伍行过,祝亦年看不见文向好的身影,顿时?惊得浑身颤抖,像没头苍蝇般胡乱跑着,却不知道文向好此?时?去?了哪。
“阿年你去?哪啊?”休息区座椅上的张翠兰看见祝亦年正在乱跑,大声喊了句。
祝亦年大口?大口?喘着气,有?泪水从惊恐的大眼留下:“外婆,我……”
“我对阿好……说错话了……”
祝亦年以为唯有?拉远距离才能打破原本固若金汤的承诺,但她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
可当时?逼近的身影在祝亦年眼中仿佛已不是文向好,在一片白?的意识中犹如洪水猛兽,一步步逼近,逼问她要怎么能许下承诺又先一步违约。
口?不择言说出那句话后,祝亦年所有?的意识才回笼,意识到自己的罪该万死。
她最看不得阿好被人推开?,怎么这次推开?阿好的人是她呢?
张翠兰不知道发生什?么,抱着呆呆的只会?流眼泪的祝亦年,有?些?着急地说:“那就快点解释呀!讲对不起?很看时?机的!”
“那我要去?讲对不起?!”
总算缓过来的祝亦年风风火火拉着张翠兰去?找文向好,可学校、饭店后厨乃至有?文强的家,都?不曾找到文向好。
一天,两天,离年关越近。
祝亦年问遍身边的人都?无果。班主任,同学,甚至文强。只有?饭店的华姐说文向好或许是去?厂里打寒假工。
但祝亦年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文向好好像真的被她伤透,然后躲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
祝亦年从来不知道的角落,没有办法传达对不起的角落。
文向好对她生气,不再?当她最好的朋友,明明是打破承诺,让文向好放弃留在百会跟梁乐娟重新加入新生活的好机会?。
可祝亦年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明明她很想很想一直和文向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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