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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不过嘟了一声便被人接起。
“喂你好……”
文向好说着惯用开场白,一边欲往楼梯口?上奔去,怎知却被那抹被雨浇得透透的身?影一把抓住手腕,然后话语被对方打断。
“你好。”
祝亦年一只手在耳畔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文向好,可声音却十分平静,完全不像发生过半月未见?又你逃我追,平常地同文向好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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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大家日记篇没写好,后续会继续修改,先向前推进
光临“一起睡。”
一阵寒毛顿时从手腕覆着的冷传遍全身,文向好?很慢地扭过头,耳边只听到噼啪的响声,却分不清究竟是雨还?是自己的心跳。
彼此谁也没说话,只有眼神在交汇。
文向好?用目光很慢地划过面前祝亦年的脸庞,这?半个月以来,无论是春梦亦或梦魇,这?张面庞总是挥之不去,让文向好?觉得,她好?似从未离开过曼港。
但梦中人如今真真切切站在她面前,如今不是在曼港,亦不是在百会,而是在一座对常年在外留学的祝亦年来说,未必会知道的边陲小城。
祝亦年的脸颊比半个月前瘦削不少,平日梳得光洁的黑发被雨水浇湿,发梢有些?乱地贴在死白的肌肤,可一双眼却红得过分,可一动不动的瞳眸并看不出什么?波动。
平静。但因为平静,才可怕。
“你……你为什么?要淋雨?”
文向好?反应过来,才觉得打在身上的雨一下又一下带来闷痛,于是压着有些?哑的声音,反手把祝亦年扯到楼梯角。
深处的楼梯角一下子减下不少雨声,两人在狭小的晦暗里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衣角滴落水渍的声响。
祝亦年没有回答文向好?的问题,只用目光慢慢在文向好?脸上逡巡,让文向好?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
一阵后?怕让文向好?忍不住同?以往一般筑起防御,反抓住祝亦年的指节一下松开,雨靴因退后?在水泥地面擦出声响。
“阿好?。”祝亦年跟以往一样?唤了文向好?一声,然后?勾起唇一笑?,眉眼弯弯,如同?话家常般,“我点了外卖。”
“去你家一起吃好?不好??”
祝亦年往前一步抓住文向好?的手,湿漉漉又带着温热的掌心比适才挽得松些?,却让外卖盒的重量摊在两人身上。
分明应该觉得手轻松不少,可文向好?屏住呼吸看着占满视线祝亦年,瞳孔不由自主地颤着,挥之不去的凝滞从手腕开始蔓至全身,而沾着水的雨衣酿成一股又一股窒息的烘热。
“……好?。”
文向好?下意识一个转身,期待让空气流动起来冲散这?股冰火两重天?,因此什么?疑问都被抛之脑后?,只知道不能再对视下去。
太?快的转身让文向好?错过祝亦年面上转瞬即逝的笑?容,不过却仍甩不开祝亦年那犹如夏日晌午空气般的粘稠目光。
文向好?带着祝亦年走上回出租屋的楼梯,一前一后?,两人又再无话,逼仄的楼梯唯有两人并不重叠的脚步声。
文向好?僵硬着背脊,密不透风的雨衣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潮仍挥之不去,把心里说不出的想念、内疚还?有心虚放在这?股不会停息的火里煎熬。
唯有经过楼梯转角,面庞被扑上卷着雨丝的风,头不自觉往侧一偏,眼梢见到祝亦年的淡然模样?,心里才稍稍落下。
但文向好?不知是安心还?是落寞。
拧开门锁,文向好?将钥匙放在玄关,很快蹲下身在鞋柜找拖鞋,寻到一半才想起前两天?拖鞋被流浪狗当玩具咬破,备用拖鞋被她临时穿着,于是一阵尴尬漫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家里没有过客人?”祝亦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只离文向好?不过咫尺,以至于两人身上的水滴在衣摆接触时凝成一股,落在地上。
文向好?闻言指尖一蜷,听出祝亦年的言下之意,不由有些?头皮发麻:“只有一个同?事妹妹来过。”
“那我光着脚吧。”
祝亦年颔首回应,那双始终将目光定定摆在文向好?身上的眼总算一眨,挂在眼睫的水珠落下,让文向好?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雨珠,还?是祝亦年的眼泪。
“不能这?样?。”文向好?皱了下眉,出租屋的地板时常潮湿,祝亦年淋雨还?光脚走指不定要生病,于是拿拖鞋的手欲伸又止,“要不……”
“好?,我穿你的。”
文向好?话才起了头,祝亦年已经接上话,被雨淋得冰凉的脚拖鞋一伸,把那股湿濡染到文向好?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背。
与?温热肌肤全然不同?的冰凉让文向好?一激灵,一下子站起身,扯开扣在身上的雨衣,让无处安放的热流得以有所出口?。
还?未喘口?气,祝亦年似不依不饶地跟着一起起身,明明眼神敛着暗光,像是疯长的藤蔓,可话语却十分礼貌客气:“我能借浴室洗个澡吗?”
文向好?扫了眼全然贴在祝亦年身上的衣物,很快低下头,看着两人脚边融为一滩的水,含糊地应了声好?,立刻转过身把雨衣丢在一旁,似是逃离般走入卧室为祝亦年拿衣服。
看着密闭阴暗的衣柜内壁,文向好才有了种被包裹的安全感,挑好?一套不常用的衣物和全新的内衣放在手上,可一转头,才发现祝亦年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文向好被吓得脊背霎时贴在木柜门上,眼珠发颤地看着面前的祝亦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往侧一跨步把衣服塞给?祝亦年,然后?有些?结巴道:“……我去给你调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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