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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只是会让我留下千古骂名的儿女情长吗?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沈知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想点头,想告诉她“我喜欢你”,想告诉她“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他不能。他是臣子,她是君主,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陛下陷入更大的困境,更不能让江山社稷因为他们的感情而动荡。
“陛下,臣是您的臣子,会永远辅佐您,保护您,可除此之外,臣不能给您任何承诺。”
沈知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转过身,不敢再看李昭仪的眼睛,“夜深了,陛下还是早点回养心殿休息吧,今天的话,就当臣没听过。”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御花园,留下李昭仪一个人站在石桥上,任由冰冷的风吹着。
李昭仪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酒劲渐渐醒了过来。
她刚才说的话,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既后悔又难过。她知道,她把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打破了。
她慢慢走回养心殿,坐在案前,看着那坛空了的青梅酒,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以为,酒后吐真言能让沈知渊明白她的心意,能让他对她有一点回应,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更彻底的逃避和拒绝。
原来,君臣之间的天堑,真的这么难跨越。原来,她的感情,在他眼里,真的这么不值一提。
那天晚上,李昭仪一夜未眠。她想了很多,想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想了江山社稷的重要性,想了自己身为皇帝的责任。
她知道,沈知渊是对的,他们之间,确实不能有任何超出君臣的感情。
而沈知渊,在离开御花园后,也一夜未眠。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那个李昭仪小时候最喜欢的木木马,心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他知道,他对陛下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君臣之谊,可他却只能选择逃避,选择压抑。
晨露还凝在御花园的花叶上时,养心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李昭仪一夜未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正对着案上的空酒坛发呆,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张公公送早膳来,头也没抬:“放在那里吧。”
可来人却没动,只传来一声熟悉的,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陛下。”
是沈知渊。
李昭仪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头,撞进他眼底复杂的情绪里,有疲惫,有挣扎,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决绝。
她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沈知渊走上前,将一份折叠整齐的奏折放在案上,躬身行礼,动作比往常更显郑重,也更显疏远:“陛下,这是臣的辞呈。”
“辞呈?”李昭仪的声音瞬间变调,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那份奏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沈知渊,你什么意思?”
奏折上的字迹依旧工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臣辅佐陛下三年,如今国家渐强,吏治清明,北境安定,臣已完成辅佐之责。
且臣年事渐高,身心俱疲,愿归山田,安度余生,恳请陛下恩准。”
“年事渐高?身心俱疲?”李昭仪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只觉得荒谬又心痛,
“沈知渊,你才三十岁,何来‘年事渐高’?你辅佐朕三年,现在说要走?你把这三年的君臣情谊,把朕对你的依赖,都当成什么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他要走,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身心俱疲”,
而是因为昨晚她的告白,他想逃避,想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沈知渊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依旧硬着心肠:“陛下,臣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
如今陛下已能独当一面,无需臣再辅佐。臣归乡,对陛下,对臣,都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李昭仪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像她此刻破碎的心,
“你觉得让朕再次变成孤家寡人,是最好的选择?沈知渊,你告诉我,昨晚朕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朕哪怕一点点?”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绝望的恳求。
她多希望他能说一句“有”,哪怕只是骗她,也好过这样冰冷的拒绝。
可沈知渊只是沉默,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臣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昨晚的话,臣恳请陛下忘了。臣归乡之意已决,还请陛下恩准。”
“我不准!”李昭仪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我不准你走!沈知渊,你想走就走?那三年前你为什么要答应出山?为什么要教朕治国,要护着朕,要让朕习惯你的存在?你现在想走,晚了!”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像个无助的孩子,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自父皇和兄长们去世后,沈知渊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黑暗中的光。
她不能失去他,绝不能。
沈知渊看着她失控的样子,心里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反手抱住她,想告诉她“朕不走了”,想告诉她“我喜欢你”,可理智却像一把枷锁,牢牢捆住了他。
他是臣子,她是君主,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旦曝光,不仅会毁了她的声誉,还会让江山社稷陷入动荡。
他不能这么自私。
“陛下,”他轻轻抽回自己的衣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留在您身边,对您,对臣,都是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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