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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脚步声抬起头,露出笑来:“几位买点什么。”
他们作坊不止卖烟草,还有竹制品,如笸箩等。
“三等的黄烟丝来三两。”唐成河道。
往日里他都抽的四等,趁着过年他也抽抽好点的。
“芸娘,三等黄烟丝三两!”
男人喊完,不一会儿,里间就有一个穿着碎花布袄的女人撩开帘子走出来。
被唤芸娘的女人生的秀美,一头乌用同个花样的碎花布巾包起来盘在脑后。
动作麻利地解开绳子,从一捆烟丝挑出来一把。
左右打量的唐文风问:“二等的怎么卖?”
芸娘一边往秤盘里添减着烟丝,一边回答:“五百文一斤。像这种三等的二百文,四等的八十文。最次的只要三十文一斤。”
“有一等的吗?”唐文风好奇。
“有。”芸娘快手快脚拿油纸将称好的烟丝包上,“二两银子半斤。”
一句话听的唐文光等人嘶嘶抽气。
唐文风也惊到了:“怎么价格差这么多?”
芸娘耐心解释:“上等的烟草难得,制作也更繁琐。我们就是个小作坊,没有这般手艺,有上等烟草也不敢下手炮制。现在的这点还是意外收来的。”
唐文风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不管在哪儿,烟草这行都是暴利啊。
“麻烦老板娘再给称三两二等的烟丝。”
唐成河刚接过包好的烟丝,闻言手一抖,低声说:“老七,你手里的钱可别三两下使完了。”
唐文风道:“一年就奢侈这么一次。”
唐成河听了心里是又熨帖,又心疼。
芸娘笑着夸:“叔可真是享福,儿子这么孝顺。”
唐成河咧着嘴乐,连连点头。
趁着付钱的时候,唐文风又问道:“老板娘,你们这个作坊是租的吗?一个月多少?”
芸娘将钱收好:“这作坊是我家公婆传下来的。县里和这差不多大小的铺子,地段好的得十几二十两一个月,位置一般的也快十两银了。”
唐文风听完后,瞬间把在县城租铺子卖卤鹅的念头打消了。
太特么贵了!
他穷。
买完烟丝,一行商量了一番又去了卖牲口的地方。
这么多年没舍得花钱买头牲口,现在倒是可以瞧瞧。
这牲口市场的味儿一点不好闻,到处都是驴,骡子,牛拉的屎。
嗯?还有卖马的?
唐文风不太确定:“叔,你这是小马驹吗?”看着不大像驴和骡子。
穿着皮袄子的男人低头看他一眼,没甚表情地嗯了声。
“多少钱?”
“二十四两。”
唐文风:“......”打扰了,告辞。
不远处的唐成河看上了一头骡子,十个月大,卖家咬死了十两银子。
“人一头牛犊才十三两,你这骡子咋这么贵?又不能下崽儿。”唐文宗听的瞪眼。
卖家拍着他家骡子结实的脖子:“这可是马骡,你以为是一般的骡子呢。要不是我家现在缺钱,怎么也舍不得卖。”
“小伙子,便宜点,八两。”唐成河道。
“那不行。”卖家噗噜噜摇头,“卖便宜了我爹指定削我。”
看他死活不松口,唐成河长叹一声,摆摆手招呼儿子们走了。
几个大老爷们儿也没什么要买的了。便去了停放驴车的地方等苗桂花一行。
临近午时,苗桂花一行才说说笑笑的走过来。
将大包小包放到驴车上,苗桂花扫了自家老头子一眼。朝夕相处了几十年,就这么看了一眼,她就知道自个儿男人心情不大好。
“咋了这是?”
唐文光道:“爹看上了一头骡子,但对方咬死了不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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