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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景遥再也没有勇气走出去了。
孙素雅还是如常地给他送饭,照顾他,但景遥一次也没有吃过,被徐牧择吓到之后的那一天,他就那样躺在床铺上,躺到四肢发酸,也没有再起身。
他的灵魂出走了,被徐牧择吓得魂飞魄散。
孙素雅对这一切似乎并不震惊,她来到床铺边,招呼景遥吃饭,后者毫无动静,孙素雅便问他怎么了,景遥不说话,他躺在那里,除了眼睛时不时眨动一下,证明他还有气,否则孙素雅真的会以为他被折磨死了。
“遥遥你没事吧?”孙素雅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毫无反应,景遥望着天花板,目光浑浊,思绪飘得很远。
孙素雅说:“别吓我啊。”
景遥一声不吭。
孙素雅说:“你现在可以出门了,要出去透透气吗?”
景遥有气无力,嘴巴动了动,几乎用了他所有的体力:“出去?去哪里?”
孙素雅说:“去哪里都好啊,透透气,你在房间里待了太久了。”
“能出了上海吗?”景遥恍惚地问,“我为什么来上海呢?我为什么要招惹他呢?”
孙素雅叹了口气,规劝道:“事已至此,不要想这些了,徐总没有说要罚你,不要害怕了,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真的吗?他不会吗?”景遥行尸走肉,他的三观全碎了,如何努力也拼凑不起来。
孙素雅笃定地说:“不会的,他疼你,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你想去哪里他不会不同意的,为什么要偷偷的呢?”
景遥闭上眼睛,回想从混入星协后的日子,从哪一刻开始他成为了徐牧择的目标,他是做了什么成为了他的目标,他没有头绪,完全想不出来。
孙素雅看向桌子的饭菜,“我去把饭菜给你热一下,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不用热了,我不吃。”景遥翻过身,紧紧闭上眼睛。
孙素雅还要说什么,但见小孩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她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孙素雅提起被子盖在景遥的腰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不要多想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过去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徐牧择来过一次就这样了,孙素雅不得不猜测徐牧择跟景遥摊牌了,孙素雅怜悯地看着景遥的腰背,站起来,又停留,忍无可忍道:“徐总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谈过恋爱,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像对你这样上过心,不论是什么关系,你应该相信一件事,他是爱你的,可能手段会有点极端,但对你已经算是非常温柔。你不了解他,他对自己的亲人都下得去手,你这样背弃他,换做别人恐怕……”
孙素雅点到为止,叹息后继续叮嘱,“你不要跟他作对,他想要怎样就怎样吧,他不会伤害你的,我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我想你对他也是。”
孙素雅其实很想告诉景遥,徐牧择是不会放过他的,徐牧择势在必得。
景遥背对着孙素雅,孙素雅看不见他的神情,努力地劝慰:“我虽然是跟着他的,但你也可以相信我,我并不是在为他说好话,遥遥,不要跟他作对,他早年经历过的事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你玩不过他的。”
床上的小孩一动不动,孙素雅无能为力,而又怜爱地看着他,雷雨天气扰人心智,她只希望一切纷争快点过去。
景遥的腰背酸痛,他躺了太久,孙素雅的长篇大论他听得并不齐全,他什么也没干,但他总觉得好累好累,脑袋几乎要炸掉了。
还好,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
当天雷雨交加的夜里,有人从外头赶过来,说要接他走。
“去哪儿?”孙素雅问。
“去徐总那儿。”来人说。
孙素雅皱起眉头,“徐总今天也不回来?”
来人摇摇头,说他的任务只是来接人过去,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孙素雅带着人来到景遥的房间里。
景遥那时还躺在床铺上,他的作息颠倒,正睡着,孙素雅对那人嘘了一声,她记挂着小孩最近的情绪不大稳定,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低声叫醒:“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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