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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年约五旬,面皮白净,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身着家常的宝蓝色暗纹直裰,头戴方巾。他并未抬头,正执着一支紫毫笔,在一份公文上批阅。正是当朝太师蔡京之婿,大名府府尹梁世杰梁中书!
西门庆只觉一股无形的重压当头罩下,令他几乎窒息。他不敢直视,立刻双膝跪地,以头触地,行了个大礼:“小人西门庆,叩见梁大人!大人福寿安康!”
梁中书并未立刻回应,笔尖在纸上出细微的沙沙声。书房内落针可闻,只有那自鸣钟的滴答声和梁中书沉稳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西门庆额头抵着冰凉光滑的金砖地面,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强迫自己放松身体,调整呼吸,将所有的紧张、恐惧、野心,都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
终于,梁中书批完了那份公文,将笔搁在青玉笔山上。他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探针,落在西门庆伏地的脊背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深沉与审视。
“抬起头来。”声音平淡无波。
西门庆依言,缓缓抬起头,但视线依旧恭敬地垂落在梁中书书案下方。他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显露出恰到好处的敬畏与恭顺。
梁中书的目光在西门庆年轻俊朗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挺拔的身姿。西门庆今日特意穿了身合体的靛蓝色劲装,衬得肩宽腰细,精神利落,毫无市井痞气。
“赵县尉方才言道,此番生辰纲押送,你出力甚多,颇有机变。方才在廊下,你身手敏捷,救下一套官窑茶器,也免了底下人一场祸事?”梁中书端起手边一盏青瓷茶盏,用碗盖轻轻拨弄着浮沫,语气听不出喜怒。
西门庆心头凛然,暗道这梁府果然眼线密布,方才廊下之事,片刻间竟已传至梁中书耳中!他不敢居功,忙垂道:“回大人话,押送之事,全赖义父赵大人运筹帷幄,小人不过跑腿听命,不敢言功。至于廊下之事,纯属巧合,小人见那姑娘失手,情急之下伸手扶了一把,实属分内,当不得大人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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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内?”梁中书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在本官府中,眼疾手快,免生事端,便是分内之责。你倒有几分急智。”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你读过书?习过武?”
西门庆忙答:“小人幼时蒙先父教导,略识得几个字,读过《论语》、《孟子》。武艺也曾随先父学过些粗浅拳脚,只为强身健体,不敢言精。”
“哦?令尊是?”梁中书啜了口茶。
“回大人,先父西门玄,曾是阳谷县一介郎中,悬壶济世,不幸早逝。”西门庆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哀伤与恭敬。
“悬壶济世…倒也是积善之家。”梁中书微微颔,不知是真心赞许还是客套。他放下茶盏,目光再次落在西门庆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内里的灵魂。“赵县尉对你颇为器重,认作义子。你观赵县尉此人如何?”
这问题如同一个惊雷在西门庆耳边炸响!看似随意,实则凶险万分!褒扬赵不立,显得谄媚虚伪;贬低赵不立,则是不忠不义,更可能触怒眼前这位明显与赵不立有利益勾连的大人物!
电光火石间,西门庆心思急转,额头瞬间渗出细密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平稳恭敬:“义父于小人,恩同再造。若非义父收留提携,小人早已流落街头,生死难料。义父治县严谨,御下有方,对小人是言传身教,恩威并施。小人愚钝,只知尽心竭力,以报义父收留教导之恩,不敢妄议义父长短。义父常教导小人,为官为吏,当以忠君爱民、谨慎勤勉为本。小人时刻铭记于心。”他这番话,避重就轻,只谈赵不立对他的“恩情”和“教导”,绝口不提赵不立为人如何,更将赵不立拔高到“忠君爱民”的位置,既全了“孝义”之名,又不至于因妄评而获罪,更隐隐拍了梁中书的马屁(赵不立的“教导”自然是梁中书“领导有方”)。
梁中书静静地听着,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书案上轻轻敲击。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西门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片刻,梁中书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波澜:“知恩图报,谨守本分…很好。”他不再看西门庆,重新拿起一份公文,“下去吧。周福,带他去账房领二十两银子,算作今日救下器物的赏赐。”
“谢大人恩典!”西门庆心中巨石落地,再次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过了。
周福应声,引着西门庆退出书房。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西门庆才觉浑身一松,几乎要虚脱,但一股巨大的狂喜也随之涌上心头!二十两银子事小,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直面梁中书,不仅未出差错,还得了“知恩图报,谨守本分”的评语,更得了实实在在的赏赐!这无疑是个极好的开端!
他跟着周福去账房领了赏银——四锭雪花官银。周福一路无话,直到账房门口,才淡淡道:“西门官人今日应对得体。梁大人最重规矩,也喜机灵人。记住你的本分,前程自然有。”
“多谢周管家提点!小人铭记在心!”西门庆双手接过银子,躬身道谢,姿态谦卑至极。
领了赏银,周福安排西门庆到前院厢房歇息,与赵不立住处相邻。西门庆刚踏入自己那间虽小却整洁的厢房,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房门便被敲响。
开门一看,竟是赵不立。他满面红光,显然与梁中书的会面收获颇丰,一见西门庆便急切问道:“庆儿!梁大人召见你,都说了些什么?快细细道来!”
西门庆心中冷笑,面上却堆起十二分的恭敬与“后怕”,将书房对答一字不漏地复述一遍,尤其着重描述梁中书问及赵不立为人时自己的“惶恐”与“滴水不漏”的应对,最后才“不经意”地提起那二十两赏银,双手奉上:“义父,这是梁大人赏的,孩儿不敢擅专。”
赵不立听着西门庆的叙述,尤其听到西门庆那番“义父恩同再造”、“忠君爱民”的应对时,三角眼中精光连闪,得意之色更浓。他大手一挥,并未接那银子:“既是梁大人赏你的,你便收着!今日之事,你应对得极好!没给为父丢脸!”他拍了拍西门庆的肩膀,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盐引之事,梁大人已松口!只待生辰纲入库清点完毕,再备一份‘心意’送去,此事便八九不离十了!哈哈!庆儿,你我父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西门庆心中鄙夷更甚,脸上却露出与赵不立同款的激动与憧憬:“全赖义父运筹帷幄!孩儿愿为义父肝脑涂地!”他心中却如明镜:这盐引,不过是赵不立用女儿和自己当牛做马换来的血腥筹码!飞黄腾达?哼,这青云路,他西门庆要自己走!踩着所有人的尸骨走!
是夜,西门庆躺在梁府厢房冰冷的床铺上,辗转难眠。白日里的一幕幕在脑中翻腾:梁中书的威压,周福的审视,赵不立的贪婪…还有,那月洞门后隐约的啜泣…金玉,你在这深宅之中,可还安好?他摸出怀中那方染血的汗巾,指尖划过那猩红的“玉”字,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而复杂的光芒。梁府这潭深水,他算是半只脚踏了进来。今日博得一丝好感,不过是第一步。他要的,远不止于此!
窗外,梁府巡夜梆子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森严的府邸如同蛰伏的巨兽,而西门庆,这条来自清河的毒蛇,正悄然吐信,准备在这权力的巢穴中,寻找攀附与撕咬的缝隙。
正是:
巧言应对过龙潭,赏银入手心稍安。
血帕怀中藏旧恨,毒芽已向新土钻。
欲知西门庆在梁府如何进一步钻营,盐引之事又有何等波折,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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