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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郎鹤炎&沈时柒(第3页)

他就那样无声地坐着,一遍遍徒劳地比划着那个代表“说话”的手势,灯光勾勒出他宽阔却显得有些寂寥的背影。沈时柒站在门口,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巨大的酸楚和深不见底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灭顶窒息。她死死咬住下唇,才能抑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哽咽和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真相。她扶着冰冷的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看着他孤独的背影,那个为了孩子拼命想抓住声音的影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撒下的这个弥天大谎,不仅囚禁了自己,更在无形中,加倍地伤害着这个她深爱的、一直活在无声世界里的男人。她用她的“残缺”,在他渴望给予孩子声音的梦想上,又套上了一层更沉重的枷锁。

几个月后,女儿郎晓声出生了。名字是郎鹤炎起的,带着他沉甸甸的、无声的期盼。当产房里响起女儿第一声响亮的啼哭时,沈时柒泪流满面。郎鹤炎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激动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他俯身,小心翼翼地亲吻女儿柔嫩的小脸,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晓声一天天长大,如同春日里生机勃勃的小苗。她继承了沈时柒清秀的眉眼和郎鹤炎挺直的鼻梁,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如同所有孩子一样,她最先学会的,是与父母最亲密的手语交流。“爸爸”、“妈妈”、“抱抱”、“饿”、“要”……她的小手笨拙却准确地比划着,像两只可爱的、会说话的小鸟。郎鹤炎总是第一时间回应,眼神里的温柔能将人融化。

沈时柒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巨大喜悦里,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和丈夫满足的笑容,那个沉重的秘密似乎暂时被这平凡的幸福压到了心底最深的角落。然而,随着晓声一天天长大,开始咿呀学语,沈时柒的恐惧也如同苏醒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来。

晓声十个月大的时候,有一天,沈时柒抱着她在阳台上晒太阳,指着花盆里一株开得正盛的月季,习惯性地用手语比划着:「花花,好看。」晓声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朵粉色的花,小嘴无意识地张合着,出一个模糊的、奶声奶气的音节:“…hua…”

那轻微得几乎被忽略的气声,却像一道惊雷在沈时柒耳边炸响!她浑身猛地一僵,抱着女儿的手臂瞬间收紧,心脏狂跳起来。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飞快瞥了一眼正在客厅专注看图纸的郎鹤炎。他似乎没有察觉。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立刻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惊涛骇浪,用更大的手语动作和更夸张的口型(无声地)对着女儿重复:「花花!对!花花!」试图将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手势上。

从那天起,沈时柒陷入了更深的焦虑和精心的“表演”。她开始在女儿面前,刻意地、更加频繁地使用手语,动作幅度更大,表情更夸张。她严格控制着与女儿独处的时间,尽量避免需要出声音的互动。当晓声咿咿呀呀地对着她“说话”时,她总是立刻用手语热情回应,或者用亲吻、拥抱等肢体动作表达爱意,绝不让任何可能的声音有机会溜出来。她变得异常警觉,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水龙头滴水、窗外突然的鸟叫、甚至晓声玩具掉落的声音——都会让她神经质地看向郎鹤炎的方向,观察他的反应。

这份过度的小心翼翼,有时会引来郎鹤炎略带疑惑的目光。有一次,晓声在婴儿床里玩摇铃,清脆的铃声响个不停。沈时柒正在旁边整理衣物,铃声响起时,她条件反射般地猛地直起身,动作幅度很大,脸上掠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紧张。

郎鹤炎从图纸上抬起头,看向她,用手语问:「怎么了?」

沈时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迅垂下眼,强迫自己放松肩膀,比划着:「没什么,刚才好像…好像看到只小虫子飞过去,吓了一跳。」她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手指却微微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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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鹤炎看着她,眼神在她略显僵硬的笑容上停留了一瞬,最终只是温和地点点头,没再追问,又低头去看他的图纸了。沈时柒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却惊出了一层薄汗。她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小脸,看着她咿咿呀呀地对着空气“说话”,一种巨大的悲哀和无法言说的疲惫沉沉地压了下来。她像是在走一条越来越窄、越来越危险的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而深渊里,是她最珍视的一切。

---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撕裂雨幕,最终停在急诊大楼门口。刺眼的白炽灯光下,人影幢幢,脚步纷乱。郎鹤炎被迅转移到移动担架车上,医护人员簇拥着,推着他冲向手术室的方向。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出急促而沉重的摩擦声。

沈时柒跌跌撞撞地跟在旁边,她的世界只剩下担架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雨水和泪水在她脸上交织流淌,冰冷黏腻。她徒劳地伸着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床沿。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死死堵住,每一次试图呼喊他的名字,都只换来无声的痉挛和窒息般的剧痛。

“家属请在外面等!”手术室厚重的金属门在眼前无情地关上,红色的“手术中”灯牌骤然亮起,那刺目的红光如同一道判决,狠狠烙在沈时柒的视网膜上。

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面上。瓷砖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瞬间侵入骨髓,却远不及她心中那万分之一冷的绝望。她蜷缩在墙角,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将它看穿。周围所有的声音——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其他家属压抑的啜泣、远处电话的铃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被无限放大又扭曲,最终汇成一片令人眩晕的噪音洪流,冲击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时间失去了刻度,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沈父沈母也赶到了,沈母看到女儿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样子,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蹲下身,紧紧抱住沈时柒冰冷颤抖的身体:“柒柒…柒柒别怕…鹤炎他…会没事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沈时柒像个木偶般被母亲抱着,毫无反应,只有身体持续不断的颤抖泄露着她内心撕裂般的风暴。沈父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白,目光沉痛地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出来的不是医生,而是一个护士,她的表情凝重,语很快:“郎鹤炎的家属?病人情况非常危急,出血止不住,多脏器衰竭…请做好心理准备…”后面的话,沈时柒一个字也没听清。“心理准备”四个字像四把重锤,狠狠砸碎了她的天灵盖,将她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灭。

她猛地挣脱母亲的怀抱,不知从哪里爆出一股骇人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冲开阻拦的护士,像一颗失控的炮弹撞开了通往手术区域的门!

眼前是刺目的无影灯光,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郎鹤炎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连着各种管子、线路,监测仪上那些跳动的曲线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医生和护士围在床边,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他的脸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嘴唇干裂紫,只有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鹤炎!”沈时柒扑到床边,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也浑然不觉。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又害怕那冰凉的触感。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冲破了那禁锢了她整整七年、深入骨髓的沉默枷锁!喉咙深处那堵坚硬的墙,在灭顶的绝望面前,轰然崩塌!

“鹤炎——!”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濒死孤雁的哀鸣,裹挟着七年来所有的爱恋、谎言、恐惧、愧疚和此刻万箭穿心般的剧痛,凄厉地、毫无保留地爆出来,响彻了整个手术室,“别走!求求你…别丢下我…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你听见了吗?鹤炎!”

那声音,嘶哑、破碎,却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重量,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时间,在那一刻被冻结了。

手术室里所有忙碌的医护人员,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举着器械的手停在半空,正在操作仪器的手指悬在按键上,所有人惊愕地、齐刷刷地看向那个趴在手术台边、出凄厉哭喊的女人——就在几分钟前,她还被默认为一个同样失语的可怜人。

手术室门口,紧跟着冲进来的沈母沈父,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瞬间僵立在原地。沈母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茫然,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的女儿。她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晃了晃,被同样如遭雷击、脸色惨白的沈父下意识地扶住。沈父的目光死死钉在沈时柒身上,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充满了被最亲近之人长久欺骗的痛楚、愤怒和一种天塌地陷般的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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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足以将人灵魂都冻结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里,只有心电监护仪,出了最后一声拖长的、宣告终结的绝望蜂鸣——

滴——————————————

那尖锐而单调的电子悲鸣,如同丧钟,冷酷地敲碎了凝固的空气,也彻底击碎了沈时柒用七年谎言精心构筑的全部世界。

她凄厉的哭喊余音仿佛还在冰冷的手术室里回荡,与那象征着生命终结的电子长音形成最残酷的二重奏。时间并未真正停滞,只是被巨大的震惊拉长、扭曲。无数道目光——医生的、护士的、父母的——如同冰冷的探针,聚焦在沈时柒身上,那目光里有惊骇,有疑惑,有审视,更有一种无声的、沉重的质问。

沈时柒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那声情急之下冲破牢笼的哭喊,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暴露了她深藏七年的秘密。她保持着扑在床沿的姿势,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巨大的悲痛而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枯叶。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父母的眼神,那目光背后的惊涛骇浪足以将她彻底吞噬。她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只有郎鹤炎那只依旧被她无意识紧攥着的手,冰冷、僵硬,像一块失去温度的石头,硌着她的掌心,传递着一种永恒的、冰冷的死寂。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无法言说的痛楚,将她整个人硬生生地从郎鹤炎身边拽开,拖离!

是沈父。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双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里面燃烧着被至亲之人长久欺骗的熊熊怒火和无边的失望。他死死地盯着沈时柒那张布满泪痕、此刻只剩下空白和惊惶的脸,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在巨大的冲击下被碾得粉碎。最终,那积压了七年的担忧、不解、心痛,以及此刻被真相刺穿的巨大愤怒,化作了一个简单而暴烈的动作。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掴在沈时柒的脸上!

力道如此之重,打得她整个头都偏向一边,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上火辣辣的剧痛如同烈火燎原,瞬间蔓延开来。这一巴掌,打碎了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打碎了她所有摇摇欲坠的伪装和侥幸。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捂着脸颊,被打的那半边脸迅红肿起来,清晰地印着几道指痕。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她终于抬起头,目光越过父亲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越过母亲捂着嘴、无声痛哭、眼神破碎的身影,最终,落回了手术台上。

就在那声响亮的耳光余音之中,就在那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郎鹤炎那双原本已经涣散失焦、如同蒙着厚厚灰翳的眼睛,竟极其轻微地、极其艰难地动了一下!

涣散的瞳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极其缓慢地移动着,最终,那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目光,极其艰难地、却无比精准地,落在了沈时柒捂着红肿脸颊的手上。

那目光,不再有震惊,不再有探询。里面翻涌着的,是一种极其复杂、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洪流。有刹那的了然,如同拨开重重迷雾,终于窥见了那个深藏多年的真相轮廓;有深不见底的疲惫,仿佛支撑了太久的重担终于压垮了最后一根支柱;然而,在那片了然和疲惫的废墟之上,最终沉淀下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释然。那释然深处,甚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尘埃落定般的悲悯。

他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有那根连接着心电监护仪的手指,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度,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蜷缩了一下。像是想要抬起,想要触碰什么,又像是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力气。

然后,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如同燃尽的烛火,在他眼底彻底地、无声地熄灭了。覆盖在他身体上的白单,被护士缓缓拉上,盖过了他平静却再无生息的面容,也盖过了那双刚刚映照出惊天秘密和最终释然的眼眸。

冰冷的白炽灯光下,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笔直的、不再有任何起伏的绿色横线,冷酷地延伸向永恒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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