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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李垂着眼眸喝着炖成鱼糜的汤,一勺一勺舀着,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短视频里面的吃播。
冯裕之坐在板凳上,一脸惬意的看着他,时不时被勾起了兴致端着药饮慢慢品着,缠绵的盯着有意躲闪的目光,一张一合的唇和上下滑动着小巧的喉结,寻着暖烘烘的光亮往下。
层层衣料严严实实的遮掩着的皮肉,被分隔开的充满生机、流淌着灼热血液和似流水潺潺跳动的心脏。
只不过,那结实的小腹现在软成一团,冯裕之一时想得久了,手指卷曲着时不时磨蹭着皮毛,就好像已经落在了少年鲜活的身体上,柔软烫灼的腹肉。
能够融化他皮肉的热意,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只有舌根上那团烧灼着提醒着他的烙印,和陪伴他十余年满身的血痕。
多美妙呀。
冯裕之突然很渴,吞了一大口苦得要命的药,皱着眉头艰难移开视线,落到屋外蒙蒙的雾气里。
“午时的时候,文意寄了封信来。”冯裕之垂着眉,对着冒热烟的瓷杯轻轻吹了口气。
季李闻言放下碗,偏过身竖起耳朵听着。
“他把东西都还了回来。”冯裕之松开抚着碗的手,指尖轻轻叩着木桌面,目光落到屋外。
季李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到王七低着头双手端着个木盒子走近。
盒子里装着他前几日让季小五他们转交给宗文意的银钱,季李皱着眉不解道:“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文意怎么可能缺钱,这些东西你合该自己收好。”冯裕之似乎嫌冷了,将双手藏进厚实的袖袍里,歪了歪头理说当然回,颈侧的银丝盈着暖光簇拥着推挤到围着的雪白皮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尾竟然染上暗红的血色。
季李下意识盯着看,总感觉,冯裕之手腕上勒出的血痕就是银白的发丝所致。
不然,为什么这红看起来像血一样?
季李凑近了些,伸出手指遥遥点着格外显眼的一抹红,声音很轻:“老师,您的头发?”
像是怕惊扰了,伏在雪地里濒死的白狐,受了重伤,颈侧霍开道口子潺潺的血液一点一点往外冒。
陡然间,闭着眼气息孱弱的狐睁开了眸,浅棕色的兽瞳竖成条尖缝,鼓动的黯黑不断冲撞着广漠的苍白雪原。
“我、我……学生失礼了。”季李猛然惊醒,这才发现探出的手指差点触到冯裕之的发尾上了,针尖似的冷意已然挨上了指尖,他飞快收回手,偷摸去看,圆滑饱满的腹肉上留着个极小的白点。
再一细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唯有残留的冷麻感提醒他,不要莽撞,季李将手指攥拢低声道:“还请老师责罚。”
冯裕之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如同屋内沉沉的黑。
季李等不耐烦了,悄然抬眸去看人神情,偏着头只能看到白得惊人的侧脸,耳骨上几缕发丝温顺趴着,又印出几道血红的点印,散落在耳肉上。
季李看着只觉得手指发痒,想要去碰,赶忙移开目光忍下这种怪异犯上的举动。
“你恐怕也累了。”冯裕之开口了,“回屋歇息吧。”
“是!”季李逃跑似的站起身,在和王七擦身而过时他停住脚步,咬着牙瞪了王七几眼,低着头拱手道:“老师,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冯裕之一直看着他的举动,闻言弯了弯眸语气温和,“何事?”
第十一天
“就是王七的事情。”季李恨不得把王七拉到人身前来,让他自己开口,季李斟酌着开口:“我想着从明日开始……”
“我已经批准了。”冯裕之探出手撑着脸,神情里透出些慵懒的意味,往日苍白的唇湿亮亮的透着艳红的水迹。
浅棕色的眸含着些温和的笑意,手腕内侧的暗红血痕快贴到雪白的肌肤上,流淌的血液像是涌到了皮下,闪烁着光点。
季李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自己肯定是困了,眼花看错了,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既然王七的事情办妥了,他合该去休息了。
“那学生便退下了。”季李拱手行礼等着冯裕之发话。
冯裕之笑道:“去吧。王七明早再启程。”
启程?什么意思呀,季李心生困惑,走到屋外一把拉住了王七的手,皱着眉头问:“你不是说休假两日吗?怎么又扯到‘启程’了。”
王七压低了声音恳求道:“大人,小人知错了!您就让小人去江南看看吧。”
“等等。”季李这下更困惑了,他抬手止住了王七的动作,神情严肃道:“你现在给我说清楚,你求冯裕之的事到底是什么?”
王七吸了吸鼻子支支吾吾回:“小、小人,去江南是想去找自家妹妹。”
“找你的妹妹?”季李背着手,更弄不明白了无奈道:“你大可以直接告知我呀,我肯定是允许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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