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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忙起身引路,口中笑道:“真人快请,陆师兄在后院药庐呢。”
药庐内,陆昭正低头誊抄《义渡药谱》。听见脚步声,他抬头见是无为真人,忙起身行礼:“真人远道而来,蓬荜生辉。”
无为真人将一卷轴递上:“这是武当新制的‘百草图’,标注了川蜀一带的珍稀药材,与贵观《万蛊门解蛊图谱》互为补充。另,贫道有个不情之请——”
他压低声音:“上月,我派在襄阳的分舵遭袭。劫镖者使的是碎星楼的手法,丢的是批‘醒神丹’,与当年寒梅引的包装如出一辙。”
陆昭眉头微蹙:“碎星楼残部?”
“更麻烦的是。”无为真人从袖中取出半枚青铜令,“现场留了这枚令牌,与阴罗教的‘万蛊匣’锁孔吻合。”
襄阳城,汉水之畔。
陆昭一行人站在被烧毁的武当分舵前,焦土上还残留着未散的迷烟。陈安踢了踢地上的断剑:“这刀法……是碎星楼的‘乱披风’。”
苏清欢蹲下身,拾起枚透骨钉:“钉尾刻着‘蝎’字,和洛阳二当家的一样。”
秦铮皱眉:“他们偷醒神丹做什么?这种药能让人暂时清醒,可没别的用处……”
“除非。”陆昭接过令牌,“他们要炼更厉害的蛊。”
当夜,襄阳城最大的赌场“四海通”里。
陆昭扮作富商,坐在角落饮酒。苏清欢换了女装,坐在他身旁掷骰子;陈安扮作护院,守在门口;秦铮则在柜台后“算账”。
午夜子时,赌场后门开进三辆马车。为首的灰衣人戴着青铜面具,指挥手下将醒神丹搬上车。
“动手!”陆昭低喝。
陈安的棍子扫翻两个守卫,苏清欢的银针封了马夫的哑穴,秦铮的药粉撒向剩余喽啰——迷药起效,众人瘫倒在地。
灰衣人转身欲逃,陆昭的剑已抵住他咽喉:“说,谁派你们来的?”
“阴罗教……余党……要炼‘千蛊丹’……”灰衣人咳出黑血,“他们在终南山建了‘万蛊窟’……”
终南山,云雾缭绕。
陆昭等人摸黑潜上万蛊窟,见山坳里搭着数十间草棚,棚内堆满蛊虫箱,最深处的大殿中央,摆着口青铜巨炉——正是养魂炉的仿制品。
“陆昭!”大殿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碎星楼主寒梅站在炉前,手中握着枚血色令牌:“我来晚了,他们先一步占了这里。”
“那些人呢?”陆昭问。
“已控制住。”寒梅指向偏殿,“但他们说,阴罗教主没死。”
偏殿里,十几个被绑的碎星楼余孽瑟瑟发抖。
陆昭审出,当年阴罗教主并未被击杀,而是假死遁走,近年暗中联络旧部,企图用千蛊丹控制江湖。
“千蛊丹?”秦铮问,“和尸蛊人有关?”
“更甚。”寒梅解释,“此丹能让中者暂时失去痛觉,沦为行尸走肉,比尸蛊人更难对付。”
三日后,终南山顶。
陆昭与寒梅并肩而立,望着山下的烟火。
“千蛊窟已被捣毁。”寒梅望着燃烧的草棚,“但阴罗教主还在逃。”
陆昭望着手中的青铜令牌:“我会找到他。”
“不必急。”寒梅递过个锦盒,“这是我派秘制的‘清心丹’,能压制蚀心功的反噬。你体内……”她顿了顿,“有阴罗教的余毒。”
返程时,梅树下的“义渡”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陆昭望着匾上“义渡”二字,轻声道:“师父,江湖的路,还长着。”
阿梨递过盏热茶:“师兄,先喝杯茶吧。”
秦铮、陈安、苏清欢跟在身后,说说笑笑。
清风掠过梅树,
吹落满阶花瓣,
也吹走了
江湖的阴霾。
守正者在前,
清风自会涤尘。
;四月十五,太初观的梅树全开了。
粉白花瓣落满青石阶,阿梨正蹲在树下扫花,忽见山径上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老者白须飘拂,身着武当道袍,手持拂尘,身后跟着七八个年轻弟子,人人腰间悬着武当剑。
“阿弥陀佛……不,贫道是武当掌门无为真人。”老者驻足,朝山门拱手,“特率门下弟子,谢太初观陆少侠去年义渡之功。”
阿梨忙起身引路,口中笑道:“真人快请,陆师兄在后院药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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