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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有些惊讶:"您对药材很了解。"
"略懂。"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窗外的江面,"这个位置看江很好。"
"是啊。"明澜也望向窗外,"江水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永远看不腻。"
晏晏又跑了过来,这次他举着一个彩色的陀螺:"叔叔你会玩这个吗?"
男人接过陀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陀螺就在桌面上旋转起来,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晏晏看得入迷,小脸几乎要贴到桌面上。
"您很会和孩子相处。"明澜轻声说。
男人的眼神微微一动:"只是...很久没接触过孩子了。"
陀螺渐渐停下,晏晏期待地看着他。他又捻了一次,这次陀螺转得更久。阳光透过琉璃茶具,在桌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还没请教您贵姓?"明澜适时问道。
"云。"他轻轻按住旋转的陀螺,"云衍。"
这个名字让明澜的心轻轻一动。她想起之前李伯说过的那个赶走小混混的高大身影,还有江边那个沉默的注视者。
"我叫苏明澜。"她不动声色地回应,"这是我的儿子晏晏。"
云衍从西装内袋取出名片夹,抽出一张纯白色的名片放在桌上。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
"如果..."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晏晏,"孩子做梦,可以告诉我,我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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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请求太过突然,明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云衍起身,在桌上放下茶钱。他的动作很轻,但那张纯白色的名片在深色木桌上格外醒目。
"谢谢你的茶。"他朝明澜微微颔首,又看了眼晏晏手中的画,"画得很好。"
他离开时,风铃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澜透过玻璃门,看见他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司机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上车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茶舍,目光似乎穿透玻璃,落在晏晏身上。
晏晏还举着那幅画,小声对明澜说:"妈妈,云叔叔身上有和大鱼一样的味道。"
明澜怔住:"什么味道?"
"很深很深的味道。"晏晏努力寻找着词汇,"像...像冷冷的星星一样。"
明澜低头看着桌上的名片。"云衍"两个字用的是烫金工艺,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她轻轻拿起名片,指尖触到名字的瞬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那种感觉,就像深夜独自走在江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船歌。
她把名片收进柜台抽屉的最里层,转身继续擦拭茶具。琉璃杯壁上还残留着茶汤的余温,那缕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却久久萦绕在茶舍里,像是某个古老誓言的余韵。
窗外,江水依旧奔流。明澜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会带来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平静的日子,可能要起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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