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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左侧小门被拉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
满头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簪着。
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看样子是个老仆。
“咳咳,几位客人,找谁啊?”
小德子上前:“老人家,我家老爷来寻长庆侯,烦请通报一声。”
“‘咳咳,我家侯爷从昨夜出门,现在还未归家。若无要事,几位不妨先回去,等晚些时候再来。”
小德子闻言,为难的回头看向陈夙宵。
这好不容易出宫一趟,难不成还要陛下等他。
开什么玩笑。
陈夙宵也有些无语,堂堂侯爷,夜不归宿,也没谁了。
“老丈,既然朱侯爷还没回来,那我等进去等也无妨。”
“呃,这...”老仆上下打量着陈夙宵,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在此时,巷子里一辆简单的马车辘辘而来,赶车的是个戴着布帽子的小厮。
老仆一看,顿时笑了:“三位客人,我家侯爷回来了。”
说话间,老仆已将小门完全打开,佝偻着身子去迎接马车。
待到近前,马车停下,老仆颤抖着伸手去帮忙掀帘子。
嘴里絮絮叨叨:“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昨夜生了半宿的气,这时候都还没起床呢。”
车帘掀开,朱温伸着懒腰,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从车厢里走出来。
下车时,两条腿一软,差点当场摔倒在地。
陈夙
;宵看得直咧嘴,苟圣苟成这样,也真是难为他了。
“啊~~白叔,母亲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她气过了就好了。”
“唉,可是您这样,置少夫人于何地。”
说起少夫人,朱温脸上一抹愧疚之色一闪而逝。
但随即,又坚定起来。
“白叔,她会理解的。”
老仆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朱温,脸上尽是心疼。突然,他好似想起什么。
“瞧我这记性,侯爷,有客人来找您。”
“客人?”朱温一愣:“我长庆侯府已经许久没有客人造访了,谁会来?”
说话间,顺着老仆视线看去。下一刻,脸色骤变,转身就往马车上爬。
“白叔,劳烦您跟母亲说一声,我暂时不回了。”
“哎哎,侯爷,您这是干什么?”老仆着急忙慌伸手去拽他。
朱温都快哭了,一边躲着老仆的手,一边拼命往车上爬。
陈夙宵一阵无语,上前几步,拿折扇敲了敲朱温肩膀:“怎么,老爷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这么惧怕我?”
朱温身体一僵,收回刚刚踏上马车的一只脚,缓缓转过身。
随即,抱拳,躬身,脑袋夹在两臂之间,带着哭腔道:
“这位老爷,本侯从未见过您,您也从未来找过本侯,您我素不相识,对不对。”
陈夙宵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拿扇狠敲他的脑袋。
“你就这点出息?”
老仆都看呆了,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
自家侯爷好像很怕这位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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