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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我今年27岁了。”她说,含着淡淡的怅然。
他笑,孩子气跟年龄无关,只要她一日是顾笙,那么在他眼里就永远都是孩子。
阿笙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先去外面转一圈再回去了,因为别墅里没有安装秋千架,但他带她外出一趟再回来,花园草坪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里有着青草的味道,那是一架原木秋千,静默的悬在那里,如此温暖。
上前坐下,他赐予她温情,而她收获的却是感动。
春日阳光很好,能够温热潮湿的心,阿笙靠在陆子初肩头,她在微笑,嘴角仿佛午夜盛开的花朵。
2013年3月20日,阳光明媚的午后,爱在他们身旁,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奢念。
韩愈抵达t市的时候,天在下雨,春日风很凉,纵使有人为他撑伞,依然沾染了一身潮气。
雨不大,这样的天气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心情极差,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好光景。
但再好的光景,却注定无法勾起他嘴角的那抹笑。
此番回国,消息走漏,已有旧属在机场等候多时。
韩愈之前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所以精神还不错,疲惫是难免的。
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头等舱里,韩愈身旁坐着一位女子,试图找他说话,韩愈摘掉眼罩,淡淡的望过去,女子顿时不出声了。
时光一直厚待韩家和陆家人,彼时34岁的男子,商界游走多年,俊美的五官轮廓越发迷人,坚毅的轮廓昭显着令人心动的成熟魅力,偏偏这样一个他,看人的时候比任何人都阴冷,灯光下脸色半明半暗,难怪那名搭讪女子会被不安无语。
兴是睡眠被打扰,韩愈就连下飞机的时候,表情也未曾松动过。
旧属看到这样的韩愈,眼神均是一滞,方才问好,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这些所谓的旧属,都是韩愈的长辈,但却没人敢在韩愈面前端着长辈的架子行事说话,反而看尽韩愈脸色,言行举止皆是小心翼翼。
6年前,鑫耀敌对公司庆誊,不动声色的将鑫耀掏空,顾清欢被债权逼迫,境况悲惨。
事发没多久,庆誊以为可以坐稳投资界翘首,却被相关部门登门查账,偷税漏税,数罪并罚……
庆誊老总听说此事乃顾清欢所为,难免起了报复之心……此事发生后,在t市轰动了许久,人人都以为鑫耀发生此番变故,韩愈势必会回国接手,谁曾想他从未露面过,仿佛鑫耀命运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真的无关吗?不尽然。旧属私下猜测:鑫耀和庆誊接连出事,怕是韩愈在国外指挥大局,推波助澜才有了后来这一切。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当年顾清欢把鑫耀交给陆氏管理,现如今真正的掌权人是陆子初。
原以为陆子初比韩愈良善,谁曾想一个比一个狠,陆昌平稳坐一把手的时候还算顾念旧属和韩永信之间往日的情分,对他们还算礼遇;但陆子初接手陆氏后,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从他迈进鑫耀视察的第一天,昔日旧属全都弃之不用,旧属愤愤不平找韩愈哭诉,韩愈在电话那端笑:“怪不得他,你们也确实老了,该回家含饴弄孙了。”
话虽如此,但这些旧属毕竟是跟鑫耀一起成长的高层董事,顾清欢留下话,鑫耀真正的归属权在韩愈身上,而陆子初只是受顾清欢委托经营罢了,如今正主回国,昔日旧属董事难免都想好好巴结一番,指望韩愈卷土重来,把鑫耀抢回来。
韩愈近几年在国外风生水起,但凡和他交过手的人无不敬畏他的手段,狠戾冷酷,近乎高深莫测。
韩愈话语不多,从机场大厅一直到上车,只有短短两句话。
“股票还在跌?”韩愈直接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冷漠。
旧属皱眉道:“从昨天到今天,大幅度下跌。”也不知道陆子初是怎么经营管理鑫耀的?
“陆氏那边有动静吗?”韩愈开口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没有。”
韩愈摘掉墨镜,冷冷的笑了,陆子初不是不管,他这是在拿鑫耀向他宣战。
他接了。
风景别墅,三楼媒体室。
偌大的屏幕上显示着鑫耀股票走势,陆子初带着蓝牙耳机,倚着办公桌看了一会儿,清润出声,怎么听都有些漫不经心:“亏了多少?”
向露说:“至少有五个亿。”
“他回来了吗?”男子语气淡淡的。
“刚到机场。”
“五个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明白我的意思吗?”陆子初语气竟是温和的,诡异的平静。
“明白。”向露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才会觉得牙疼。
有钱人拿钱玩游戏,她伤不起。
t市春日气候多变,上午阳光还很温暖,风也很轻,但午后却下起了濛濛细雨,停了几分钟之后,措手不及间就迎来了瓢泼大雨。
阿笙对下雨天一向敏感,原本正在午睡,左腿抽筋惊醒,额头上竟都是汗,也不理会腿上的疼痛,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赤脚下床,来到了阳台上。
庭院里,园艺师傅赵伯和薛阿姨等人穿着淡黄色雨衣正把花盆移送到花房里。
有些花朵很娇贵也很脆弱,经得起阳光厚爱,却经不起风雨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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