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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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宇宙科学院的敲门声(第1页)

一、篝火里的课本与时间的刻度

米凡的赤脚踩在刚浇过水的水泥地上,凉意顺着脚心爬到后颈。校长带着二十多个村民堵在安置楼单元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攥着草帽或农具,像是在参加一场沉默的请愿。楼前的草坪被踩出几道泥痕,那只总跟着米凡的流浪狗夹着尾巴蹲在人群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凡儿,你不能拿前程开玩笑。”校长的蓝布褂子被汗浸出深色斑块,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揉皱的招生简章,“宇宙科学院的大门,可不是谁都能敲开的。”

米凡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远处塔吊的阴影里。十五天前惶惑村遗址发生轻微震动时,他正是在那台塔吊的驾驶室里,用粉笔在钢板上推导n等分球体公式。“课本上的东西是错的。”他重复道,声音不大却带着金属般的硬度,“牛顿说万有引力是质量引起的时空弯曲,可他解释不了质量为什么能弯曲时空。就像有人告诉你河水往低处流是因为河床是凹的,却不说河床为什么会凹。”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去年秋收时,米凡曾在晒谷场上用木棍划出轨迹,预言三天后会有台风经过——那是县气象局都没能预测到的灾害。从那时起,这个十五岁少年的话在米家村就有了某种神秘的重量。

“对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村东头的木匠王老五蹲在地上,用手指抠着砖缝里的草屑,“我打了一辈子家具,直角尺量出来的90度,到你嘴里就成了‘球面的局部幻觉’,可桌子腿不按直角做,它就是站不稳。”

米凡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他转身跑回三楼的家,再下来时怀里抱着一摞用麻绳捆好的书本,纸页边缘已经发卷。“校长说的对,要先拿到入场券。”他把书本扔在空地上,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但这些课本只能证明我能记住错误,不能证明我能发现真理。”

火苗舔舐着《高中物理》的封面,牛顿的肖像在火里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村民们惊呼着后退,只有校长往前走了两步。米凡看着火焰里升腾的灰烬,突然开口报出一串数字:“五个月零三天八小时二十五分九秒。”

“啥意思?”有人小声问。

“距离高考的精确时间。”米凡的指甲掐进掌心,“给我找齐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本,我会让你们知道,记住错误和推翻错误,用的是同一种脑子。”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头晕。校长让会计骑着电动车跑遍邻近三个安置点,三个小时后,米凡家的客厅地板上铺满了课本。一年级语文课本的封面上画着红太阳,高中数学课本的扉页上写着前主人的名字,还有本被虫蛀过的《自然》课本里夹着干枯的三叶草。

姥姥端来的绿豆汤放在课本堆旁边,瓷碗边缘凝着水珠。米凡盘腿坐在中央,像个守着宝藏的国王。他翻书的速度快得惊人,手指划过纸页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偶尔会在某一页停顿半秒,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

“凡儿,慢点看,不急。”姥姥往他嘴里塞了块桃酥,饼干渣掉在《初中化学》的元素周期表上。

米凡没抬头,咀嚼的动作却停了。“姥姥,你说水为什么是湿的?”

“水不就是湿的吗?”姥姥把掉在他膝盖上的饼干渣捡起来,“就像石头是硬的,云彩是白的。”

“那是因为水分子在做布朗运动,而且它的表面张力能附着在物体上。”米凡突然合上书,眼神亮得吓人,“但课本上说这是分子间作用力,却没说这种力从哪儿来。就像说风筝能飞是因为有线拉着,却不说风是怎么来的。”

十五天后的深夜,米家村的狗突然集体狂吠。正在厨房煮鸡蛋的姥姥看见米凡冲出家门,他身上还穿着睡觉时的蓝布褂子,赤脚踩在结着白霜的地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被拉长的惊叹号。

“外宇宙的单体人在说话!”他的声音撞在安置楼的墙壁上,弹回来碎成无数片,“他们说运动的本质不是位移,是存在的自我复制!”

姥姥抓起棉袄追出去,却被姥爷拉住了。“让他喊吧。”姥爷望着窗外那个狂奔的身影,烟斗在黑暗中亮起一点红光,“咱凡儿心里的东西太多了,得让他倒出来些。”

米凡在村子里跑了整整三圈。他跑过刚栽上的核桃树苗,跑过村委会门口的旗杆,跑过那片总被他盯着看的草坪。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他却像感觉不到冷,嘴里反复喊着“超光速不是速度,是维度的折叠”“黑暗是光的另一种形态”。

二楼的张婶把探出窗户的儿子拉回来,捂住他的眼睛:“别瞅,大哥哥在跟星星说话呢。”

当米凡终于停下来时,正站在小区广场的升旗台下。他对着月亮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空。“我知道怎么去外宇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用n等分球体的曲率做导航,就像沿着苹果表面的纹路找果核!”

第一缕晨光爬上旗杆顶端时,米凡赤着脚走回家。姥姥把他拉进浴室,热水哗哗地浇在他身上,他却盯着瓷砖上的水痕发呆。“姥姥,你看

;这水洼里的反光,像不像咱们消失的惶惑村?”

“像,啥都像。”姥姥给他搓着后背,毛巾擦过他肩胛骨时,他突然哆嗦了一下。

“我刚才跑的时候,好像摸到时间的形状了。”他说,“是螺旋形的,像海螺。”

二、考场里的沉睡者与满分的悖论

高考那天的太阳毒得像要把地面烤化。米凡穿上了姥姥特意给他缝的蓝布西装,领口有点紧,勒得他脖子发痒。妈妈给他梳头时,桃木梳子第三次卡住,他却没像往常一样不耐烦,只是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窗外的云,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变形。

“凡儿,紧张不?”爸爸把准考证塞进他西装内袋,手指在布料上按了按,像是在确认什么。

米凡摇摇头,突然问:“爸,你说1+1=2,是不是因为宇宙不想让自己散架?”

爸爸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好好考,中午给你炖排骨。”

县一中的考点门口挤满了家长和学生。米凡站在人群里,一米八五的身高让他像根突兀的电线杆。有个戴眼镜的女生偷偷拍他,被同行的男生拉住:“别拍,那就是米家村那个能跟星星说话的怪人。”

进考场前,米凡在公告栏前停了五分钟。他不是看考场分布,而是盯着“考生须知”那页纸的边缘——印刷厂裁剪时留下的毛边,在他眼里变成了某种复杂的曲线。

语文考试的作文题是《我的科学梦想》。米凡写了不到三百字就放下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监考老师走过来,看见他作文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像被掰弯的莫比乌斯环,旁边写着“宇宙没有内外,就像梦想没有对错”。

数学考试时,他提前一个小时交卷。收卷老师翻看他的答题纸,发现最后一道附加题的空白处,用铅笔写着“该题假设空间是平直的,故无解”,而前面所有题目都写满了步骤,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

最后一场考物理时,米凡在草稿纸上推导起“宇宙因微子的几何构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他的睫毛在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停着两只蝴蝶。监考老师以为他在作弊,走过去一看,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摔了——那草稿纸上的公式,比课本上的还要复杂精密,有些符号她连见都没见过。

“同学,还有十分钟交卷。”老师提醒道。

米凡猛地惊醒,迅速在答题卡上填完答案,然后把草稿纸叠成方块,塞进裤兜。“老师,您知道为什么指南针总是指向南方吗?”他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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