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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的表面泛着青黑色的苔藓,摸上去冰凉刺骨,项尘的手掌按在石柱上,能清晰感觉到锚点核心传来的微弱震动——那暗紫色的光团在顶端跳动得越来越急,像是被困住的野兽,明明没了巫阵供能,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周围零星的煞气绕着光团打转,却连靠近项尘的衣角都做不到。
“墨青,看好周围,别让任何东西靠近。”项尘没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这是最后一步,只要砸断石柱,锚点核心没了依附,自然会消散,可他总觉得心里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那股寒意比之前的煞气更让人不安。
墨青已经将机关弩对准了四周的断墙,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放心,只要有东西冒头,我第一时间射穿它!”李三扶着老周退到了断墙后面,老周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紧紧攥着个铜制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显然周围的煞气还没完全散去,但比起之前已经弱了太多。
滕风站在项尘身边,手里的环刀虽然卷了刃,却依旧举着,警惕地看着四周:“项兄,我帮你盯着身后,你专心砸柱子!”
项尘点了点头,双手握住玄铁枪的枪杆,缓缓举了起来。枪身的红光还没完全褪去,之前注入的龙血余温还在,枪尖上那道半透明的枪魂再次浮现,这次不再是零散的火星,而是凝聚成了一道尖锐的红光,像烧红的铁针,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微微烫,连石柱上的苔藓都开始蔫。
“喝!”
项尘沉喝一声,双臂青筋暴起,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枪杆上,对着石柱的中部就刺了下去!玄铁枪本就坚硬无比,再加上枪魂的加持,度快得只剩下一道红光,带着破风的锐响,“铛”的一声巨响——
这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响亮,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开,震得人耳膜疼。玄铁枪的枪尖狠狠刺进了石柱,青黑色的石屑飞溅开来,有的甚至溅到了滕风的脸上,带着冰冷的凉意。项尘能感觉到枪尖传来的阻力,石柱比他想象中更坚硬,像是裹了一层看不见的壳,可枪魂的红光还在往前钻,一点点撕裂那层阻力。
“裂了!裂了!”滕风眼睛一亮,指着石柱大喊。
项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枪尖刺入的地方,一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开来,像蛛网一样,顺着石柱的纹路往上爬,一直爬到顶端的锚点核心附近,暗紫色的光团猛地一颤,像是被吓了一跳,光芒瞬间暗了几分。
项尘心里一喜,拔出玄铁枪,枪尖上还沾着点石屑,他没停顿,调整了角度,对着裂痕旁边的位置再次刺了下去——“铛!”又是一声巨响,这次的阻力小了很多,枪尖几乎是瞬间就刺了进去,第二道裂痕很快出现,和第一道交叉在一起,石柱开始微微晃动,顶端的锚点核心跳动得更急了,像是要从石柱上掉下来。
周围的煞气开始变得紊乱,之前绕着石柱打转的煞气,有的往断墙后面钻,有的直接消散在空气里,老周手里的罗盘指针转动得慢了些,脸色也好看了点:“石柱的煞气在散!锚点快撑不住了!”
项尘没敢松懈,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一旦停了,说不定会有变故。他深吸一口气,第三次举起玄铁枪,这次枪魂的红光凝聚得更浓,几乎把枪尖都裹住了,连枪杆都在微微烫。他盯着石柱上交叉的裂痕,心里盘算着——只要再刺这一下,两道裂痕就能连在一起,石柱肯定会断!
“最后一下!”项尘低喝一声,正要将玄铁枪刺出去,突然,一阵冰冷的冷笑从远处的断墙后面传了过来——
“想毁我的锚点?问过我了吗?”
这声音像是淬了冰,又冷又尖,听得人头皮麻,明明声音不大,却盖过了石柱晃动的声响,连周围的风都好像停了下来,空气瞬间变得凝重。项尘的动作猛地一顿,玄铁枪停在半空中,枪尖的红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忌惮什么。
他猛地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那堵最高的断墙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暗紫色的花纹,和之前为的教徒袍子很像,却更精致,花纹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蛇,在昏月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鬼面的眼窝是两个黑洞,里面闪烁着暗红色的光,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死死盯着项尘,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的步伐很慢,每走一步,脚下的白骨都会出“咔哒”的脆响,明明走得不快,却像是瞬间就拉近了距离,身上散出的气息越来越浓——那是一种比之前所有教徒、所有傀儡都要强大的气息,混杂着浓重的煞气和巫气,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项尘甚至能感觉到,玄铁枪的枪魂都在微微颤抖,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压迫感。
“你是谁?”项尘握紧玄铁枪,枪尖对准了那个戴鬼面的人,声音里带着警惕——他能肯定,这个人绝对是逆时盟的大人物,之前的教徒和傀儡,恐怕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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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鬼面的人停下脚步,负手而立,鬼面里的暗红色目光扫过石柱上的裂痕,又落回项尘身上,冷笑一声:“逆时盟二把手,鬼面。你就是那个坏我好事的小子?”
“鬼面?”滕风脸色一变,凑到项尘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之前听师父说过,逆时盟的二把手鬼面,最擅长用巫毒和煞气,手段狠辣,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咱们得小心!”
墨青也把机关弩对准了鬼面,手指更用力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她能感觉到,这个鬼面比之前所有敌人都要危险,光是那股气息,就让她的手有点抖。
鬼面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警惕,目光再次落在石柱上,暗红色的光里闪过一丝怒意:“你们倒是本事不小,不仅破了我的巫阵,还伤了我的石柱……不过,想毁了它,还没那么容易。”
他说着,抬起右手,手指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他轻轻一捏手指,宝石突然亮起,一股比之前黑色巨手更浓的黑气从宝石里冒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爬,很快就缠住了他的手腕,像是一条黑色的蛇。
项尘心里一紧,知道对方要动手了,他连忙对滕风和墨青说:“你们小心,这个人交给我!”
“项兄,别硬拼!”滕风急道,他知道项尘厉害,可鬼面的气息实在太强大了,他怕项尘吃亏。
鬼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再次冷笑:“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给我的锚点陪葬!”
话音刚落,他手腕上的黑气突然暴涨,瞬间化作十几道黑色的锁链,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项尘、滕风还有墨青就射了过来!那些锁链上还缠着煞气,顶端是锋利的尖刺,显然是想把他们刺穿!
项尘眼神一凛,来不及多想,举起玄铁枪就挡在身前——“铛铛铛!”黑色锁链撞在玄铁枪上,出一连串的巨响,项尘只觉得手臂一阵麻,枪杆都在微微震动,显然鬼面的力气极大。
石柱还在微微晃动,顶端的锚点核心跳动得越来越急,暗紫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项尘知道,现在不是和鬼面缠斗的时候,必须尽快砸断石柱,否则等鬼面站稳脚跟,他们就更难对付了。
他一边挡着黑色锁链,一边朝着石柱的方向挪动脚步,目光死死盯着石柱上的裂痕——只要再刺一枪,只要一枪,石柱就能断!
鬼面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还想着砸柱子?给我住手!”他手腕一甩,更多的黑色锁链射了过来,这次不再是朝着项尘,而是朝着石柱射去,像是要缠住石柱,阻止它断裂。
项尘心里一急,猛地加快度,避开几道黑色锁链,举起玄铁枪,对着石柱的裂痕就刺了下去——这一次,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枪魂的红光几乎要炸开,枪尖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奔裂痕而去!
可就在枪尖快要碰到石柱的瞬间,一道黑色锁链突然从旁边射了过来,“铛”的一声撞在玄铁枪上,巨大的力量让项尘的手臂猛地一偏,枪尖擦着石柱的边缘刺了过去,只在石柱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没能刺中裂痕。
“我说了,想毁我的锚点,问过我了吗?”鬼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说着,左手也抬了起来,两道更粗的黑色锁链从他掌心冒出来,这次不再是攻击,而是缠住了石柱的顶端,像是要把石柱稳住。暗紫色的锚点核心接触到黑色锁链,突然亮了起来,之前散去的煞气开始重新聚集,绕着石柱打转,显然是鬼面在用自己的力量给锚点供能!
项尘看着重新亮起来的锚点核心,心里沉了下去——他知道,麻烦大了。鬼面的出现,不仅打乱了他砸断石柱的计划,还让锚点重新获得了供能,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会比他想象中更艰难。
滕风举着环刀冲了过来,挡住了几道黑色锁链:“项兄,你别管我,继续砸柱子!我来挡住他!”
墨青也扣动了机关弩,几枝裹着硫磺粉的弩箭射向鬼面,却被黑色锁链挡住,“咻”的一声就弹飞了。
鬼面看着他们的动作,鬼面里的暗红色目光闪过一丝不屑:“挣扎吧,你们越挣扎,我越开心……等我收拾了你们,不仅要保住这处锚点,还要让整个长平古战场的煞气都爆出来,到时候,天下就没人能挡得住我们逆时盟了!”
项尘握紧玄铁枪,枪身的红光再次暴涨——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就算对手是逆时盟的二把手,他也必须砸断石柱,毁了锚点。他盯着鬼面,声音坚定:“想让煞气爆?先过我这关!今天,这石柱,我毁定了!”
话音刚落,项尘猛地冲了出去,玄铁枪在手里转了个圈,枪尖对准了缠住石柱的黑色锁链,枪魂的红光凝聚成一道锐不可当的尖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黑色锁链刺了过去——他要先斩断锁链,再砸断石柱,就算面对鬼面,他也绝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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