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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济楚没有犹豫,“问你的话,十分严重也只告诉我三分。”
“他都告诉你了?”
“他也没说别的,只告诉我你刚下山的时候,这蛊毒就已经发作了。种蛊不比下毒,它比下毒麻烦,所以我觉得未必是齐霖动的手。”
这也是伏陈想过很久的问题,可虽未必是齐霖动手下的蛊,这几次蛊毒发作,却似乎与他脱不了干系。
“我记得师父以前说过,他曾结识过一位南州蛊师,不如我们就试试找他解开这蛊?”她问。
南州距此相隔两个州府,过羯川倒是容易,再往南到蛇川,可就困难重重了。况且南川地处偏远,又与中州十二城间语言不通,想找一个蛊师绝非易事。
伏陈心知不易,自己早已是放弃了念头,可他不忍拂了她的意,于是点头称好。
当夜唐济楚辗转难眠,这一日经历得太多,画面似流水般,在脑中片刻不停地涌流。她一会儿想着杀害白十三的凶手与方惊尘的关系,一会儿又想着阮奢云的下落,最后想师兄的蛊毒。
窗外的天泛起冷暗的苍蓝时,她眼睛仍灼灼亮着。好不容易合上眼睛快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呼主君。
唐济楚翻了个身,被这声呼喝叫得头脑剧痛。
“主君!羯川客商死了!大司正被武盟的人拘走了。主君!”
她倏地睁开眼睛,再没了睡意。
隔扇门外,是伏陈压低了的声音:“李光隐死了?什么时候?”
“就在昨夜,具体如何小的也不知道。就在方才,武盟的那个头儿,叫……叫胡千树的,派人带走了大司正,说是大司正谋杀羯川李光隐,人证物证确凿,便就收押了。”
伏陈顺手披了件外衣,拿起金骨伞便同他出了门。
唐济楚麻利地套上衣服,提上剑便跟了出去。他听见她追上来的脚步声,回头匆匆对她说道:“你回去,我自己应付得了。”
她哪能错过这种热闹,回去一个人睡大觉?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他。
她在外人面前先一通抢白:“小人誓死护卫主君。”
伏陈当着这些人的面,也不好再叫她回去,只看了她一眼便默许了。
此事事发突然,又兼大司正身份地位特殊,武盟虽想将齐霖收押回盟府监牢,碍于他的身份却不敢做得太绝,只派武盟的人将其押回了齐府,可谓围了整座司□□邸。
来人是想托伏陈前去说情,至少先解了大司正的围。可伏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前往齐府,而是途中转而去了李光隐尸身所在的繁宾楼。
几人在门口处,便听到楼内一片抽噎不止的低泣声,楼内一干人等被武盟的人全请了出来,在一楼天井处跪了一地。几个年纪小的孩子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二楼的楼梯口有人把守着,看穿着,是武盟的人。为首之人拦住了伏陈,“你是何人?这里刚刚死了人,堂主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伏陈仿佛早已猜到了他的态度,神情尚还和善。“千嶂城城主,伏陈。”
那武盟的人一脸粗乱的胡须,横眉凶目,长得极为彪壮。他听了倒也没什么抱歉的表示,拿眼斜乜了他,身体该跟着晃了晃,明摆着为难人,半晌仍是那句话:“我们堂主有令,任何人……”
唐济楚的剑登时便出了鞘,她的剑法很快,眨眼剑身便抵到他颈边。换做师兄的话,他大概会当场温和地解释,事后无人见处再狠狠报复一笔。唐济楚脾气可不像他的好,她的情绪太过外露,当场的仇当场就得报。
“你在和谁说话?这里是千嶂城,城内大小事务不由你武盟说了算,也不由你们堂主说了算,更不由你说了算,敢挡少城主的路?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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