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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区的天是晴朗的天,燕京人民好喜欢。
这天一早,钟山骑着车子到了首都剧场。
照例是办公室的那一套,等钟山悠闲喝茶的时候,蓝因海和梁秉鲲才来到。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咱们的钟大编剧嘛!”
梁秉鲲笑嘻嘻的走到旁边,拿胳膊挤挤钟山,“昨个我可听说,为了你转正的事儿,老俞在市里都打起来了!”
钟山咋舌,“一个编制,怎么可能这么玄乎?”
就在昨天,钟山转正的名额下来了,上面开了口子,院里立刻通知蓝因海写了材料报上去,现如今就等盖章生效,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怎么没有?”
梁秉鲲战术后仰。
“我听说,因为空政话剧团想要抢人,老俞冲到市文化局办公室里,跟空政话剧团的领导大吵一架,两边一开始是拍桌子,后来干脆撕吧起来了,局长一开始还想劝劝,后来连局长都打了。”
“这么狠?”
“那是,你是没见着——”
说到这里,梁秉鲲忽然直起身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
“不信你去看看老俞脸上,到现在下巴颏那儿还有个印子呢!”
钟山眨眨眼,心想,梁秉鲲说的不会是王贵请吃饭那天晚上,俞民开啤酒瓶崩的那个吧?
这年头啤酒充气不稳定,俞民那晚偏要炫技,楞用筷子开酒,结果瓶盖崩出来直接在下巴上划了一道印子。
没想到这个伤口几天之后竟然摇身一变,作为“战损”出现在了梁秉鲲的嘴里。
“不可能!小梁你净瞎说!”
旁边的蓝因海嫌弃道,“空话那个王贵我见过,他能打得过老俞?给他两个胆子都不敢动手。”
梁秉鲲闻言皱眉,“可那伤是怎么回事?”
蓝因海大胆假设,“你想啊,空话好歹也是部队编制,我看啊,说不定是人家气不过掏家伙了,吓得老俞赶紧低头认错,就这么不小心把下巴颏划破了。”
梁秉鲲总结道,“但不管怎么说,老俞输人不输阵嘛,事儿到最后不都办成了!”
钟山叹为观止。
当编剧的人果然想象力都挺丰富。
说领导八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仨人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到九点了,钟山走到蓝因海旁边请假。
“我得出去一趟,今天说好了去空话看看情况。”
蓝因海爽快摆手,“去吧去吧!去了别打架!”
钟山背上包下楼骑车,拐弯抹角,说话就到了空政话剧团的驻地。
跟人艺这种自己有剧院的话剧界“皇族”没法比,空政话剧团这个单位就显得其貌不扬,不仅办公场所有限,自带的剧场也小,不过他们很多时候是外出表演,这倒是影响不大。
而且门口还有两位兵哥哥站岗,多少挽回了一下颓势。
钟山头一次来,刚把车子停好,一转身,朴存昕早就站在门口早早等候。
跟钟山招了个手,朴存昕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
“钟老师,见到你不容易啊!”
钟山一时懵了,心想骑车子几分钟的事儿,能有多难?
俩人迈步往里走,朴存昕感慨道,“我听说我们团长为了你,都去找市里的领导拍桌子、动手,闹得可凶了!”
“是……吗?怎么说的?”
从空政话剧团的角度再次听到这件事儿,这让钟山有一种传播学上的好奇——俗称八卦。
朴存昕断断续续把自己听来的说完,钟山只觉得难绷。
从他从口中,故事变成了钟山自己想来空政话剧团,跟团里都谈好了,但是人艺死活不放人。
幸好空话的领导们据理力争,甚至不惜跟人艺的副院长俞民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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