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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点点头:“放心吧!绝对能以假乱真!”
方东心咚咚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从安全范围内逃出去。
桌上都是名贵的洋酒,方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灌了一大口,酒入喉火辣,他皱着眉咽下去,瞬间感觉从头顶到四肢百骸都酥麻了。
虽然不好喝,但确实让他平静了不少。
按照计划,这开业仪式应该会有不少度假村的股东和高层过来敬他酒,他该寒暄寒暄,该应酬应酬,等到仪式过半,他就推脱说不胜酒力要离开,待回到水屋后,他换上和钟鸣一样的衣服,反正他俩身高差不多,现在外面又黑灯瞎火的,只要隐藏的好,他就能顺利离开。
然后他划上船,钟鸣再找机会出来和他在约定地点碰头,即使被人发现了,钟鸣也能推脱说是落了东西回来取。
起初方东心里还打鼓,觉得计划太粗糙了,但见钟鸣一脸信誓旦旦的,还美名其曰称这计划为金蝉脱壳之计!并且给他举了几个历史上名人使用此计策的典故,最后语重心长地说:“方老弟,你到底怕什么呢?说到底你是雇主,他们只是为你家打工的啊!我知道你是怕你爷爷发现,但其实这些人说到底还是畏惧你的,只要你不紧张,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呢!根本就没人会发现啊!”
“这有句话说得好啊!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你以为对方都挺厉害的,能看出你的那些小心思,但很有可能他们根本没你想得那么厉害,你得放平心态!”
方东心里还是有点打鼓:“那如果他们就是发现了呢?”
“发现了又能怎样呢?难道你爷爷会不认你这个孙子么?顶多骂你几句,关你几天禁闭,过几天气也就消了!”
经过钟鸣这么一捋,方东心里踏实了不少,对啊!这事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只能说,从小到大,他都是个乖孩子,而爷爷就像一座神山一样,对他来说,违背爷爷的意愿是大逆不道的。
就这一次,他就想叛逆这一次,这一次过后,他会遵循爷爷的意愿,进集团继续做他的小方总。
酒吧的开业仪式和他设想的差不多,先是请的明星和嘉宾开场表演,随后有度假村的高层和股东前来拜访他,方东一一回敬,王颋本想拦酒,但被他以不能扫兴为借口给挡了回去。
虽然没人敢灌他,但为了假戏真做,方东还是实打实地喝了两杯。
他平日里滴酒不沾,此时两杯酒下肚已经有些醉意,于是给了角落里正在嗑瓜子的钟鸣一个眼神,意思是:别磕了!该走了!
钟鸣会意,拍拍手起身,正巧外面突然喧哗,似乎是有人闹事,借着这空档,方东朝着门口的王颋招手,准备离开。
从酒吧出来,王颋见他醉了,本想叫辆观光车过来,但被方东拒绝,并且趁着酒劲很不耐烦地朝着他挥了挥手:“我用不着你替我做决定!”
王颋尴尬地低着头说了声“是”,退到离他两三米的距离,方东心里有点愧疚,这几天他朝着王颋撒了不少火,但他心里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王颋这些人的错。
可如果刚才他不那么说,这些保镖会紧紧跟着他,那他之后的计划也许就会泡汤。
被海风一吹,酒意去了大半,但方东依然假装脚步虚浮的靠在钟鸣身上,就是要营造出来一种他喝多了,一会儿回水屋倒头就要睡了的假象。
钟鸣也适时大声说了句:“方老弟,一会儿回去你就踏踏实实上床睡觉啊!我等会儿得出去继续我的学术研究了,不然就赶不上了!”
方东眯着眼比了个大拇指,这下他俩一个喝多了,一个要出去学术研究,这剂预防针打得刚好!
走到水屋门口的时候,方东余光看见王颋站在门口本想进来,但又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门关上了。
钟鸣看门关上,趴在猫眼上往外观察,边观察边小声说:“方老弟,你家这保镖也太称职了吧!尤其那个王颋,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还真是对你忠心耿耿啊!”
方东还是有点头晕,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后,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他是我爷爷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在我家长大的,视我爷爷跟天神一样,我爷爷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钟鸣“哦”了声,突然激动地跑过来:“快快快!外面的人现在散开了,赶紧换衣服!”
方东也被带得紧张起来,连忙起身换衣服,整理发型,贴上假胡子。钟鸣不知道从哪掏出来几种化妆品,还像模像样地在他脸上修饰了一番,最后两人站在镜子前,把灯一关,打眼一望,还真跟双胞胎似的。
两人最后把计划再敲定一番,方东背上包,出门前又从猫眼往外观察了一会儿,随后低着头,侧身出门。
他专往屋檐下没灯的地方走,两个在屋外巡逻的保镖看了他一眼,方东心咚咚跳,刚想缩脖子,又想起钟鸣说的要淡定,于是深吸口气,学着钟鸣的样子咳嗽了两声,侧着头朝着二人微微颔首。
两人也朝着他点点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继续巡逻了,方东长吐一口气,脚下不由走的更快了些,好在一路上也没人发现出他的异样,他顺利到达约定好的码头,上了木船,撑起桨缓缓往水屋的方向划。
海面上风平浪静,方东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雀跃,就像是逃出笼子的小鸟。
笼子外的世界不安全,但真实,他有点期待今夜的学术研究了。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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