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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警官坐,”汪主任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和严崇山一块儿坐到了沙发上,开始泡茶,“这次来是案件有什么进展吗?”
“没什么特别的,”严崇山被闻允按下去的烟瘾冒出来,他丧良心地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抽烟——反正桌上有烟灰缸,想来汪主任也是个烟民,“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陈老师。”
汪主任给他斟了一杯茶,沉吟片刻:“嗯……这个女同志吧,风评就一般,她心思没怎么放在教学上,和几个男老师走得挺近的。”
严崇山弹了弹烟灰,听得很认真。
汪主任又道:“不过呢,她工作上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任务勉勉强强也算完成了,突然在岗位上牺牲,还是很令人痛心的。”
严崇山问:“她教过李芸芸吗?”
他三句不离李芸芸的问话方法戳到了汪主任并不强大的心脏,汪主任旧事重提:“我就知道……”
严崇山心想:得,又来,真是触发被动了。
他忙不迭打断:“和李芸芸没关系……哦,对了,我之前一直没问过你,活动室和办公室里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走廊里有,你们查过监控吗?”
汪主任挠了挠半秃的头:“倒是查过……什么也没有啊。”
严崇山想起乔老师说的,张景程和李芸芸在活动室里发生了关系,也不知道他俩一起进入活动室的监控还在不在,便问:“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方便,方便,”只要不提李芸芸,汪主任的态度就都挺好,他自己端起茶一饮而尽,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监控都在保卫处,我带你去。”
严崇山跟着汪主任到了地方,现在是放学时间,人流量大,有个保卫处人员正好在值班,盯着校门口的监控。
汪主任客气地向他介绍了一下严崇山的身份,对方便站起身来,教严崇山查看监控。
严崇山问:“你们上学期那个物理竞赛大概在什么时候,您还有印象吗?”
汪主任想了片刻:“四月多吧?”
严崇山一点头,他不言不语地开始翻四月份的监控。
很快,他就有了发现。
活动室走廊外四月份的监控都很齐全,除了四月十六号,那天的监控不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严崇山扭头问,“你们监控坏了?”
值班人员接过话:“对,那天监控可能出问题,故障了,我们后来去检修完才好了。”
“那就奇怪了,”严崇山似笑非笑,“办公楼那一层都是空办公室,没什么人去,你们应该也不会特别关注吧?要坏应该坏好几天才对,怎么一坏你们就发现了?”
值班人员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啊……刚巧吧,那天我扫了一眼发现的。”
严崇山翻看着其他日期的监控:“那是有够巧的了。”
他查了一阵,一无所获,活动室走廊监控只有九月九号晚上几个倒霉孩子留下的影像,他们落荒而逃后屁事都没发生,所谓鬼影没被监控拍到。
而陈老师死的那天,走廊监控也显示没人再进出办公室。
想到陈老师,严崇山问:“陈老师一直这么晚下班吗?够坚守岗位的。”
汪主任解释:“这我就不了解了,你要问我哪个老师最刻苦,天天加班,我可能还知道一二……谁没事去记其他老师的下班时间啊?我们这也不是什么工厂,对工时没要求的。”
严崇山听完觉得有道理,他本想告别离开,却看见值班人员心不在焉地用一根手指敲打着桌面,表情有点紧绷。
怎么?他也知道命案的详情?……不会吧,谁嘴巴这么漏?
严崇山试探着问:“学校里接连出了这两起命案,你们压力很大吧?得时时刻刻盯着监控。”
值班人员回过神来:“哦,也还行,就是职责所在嘛。不过,你刚才问的陈老师……”
汪主任补充说:“陈芳歌,你认识?”
值班人员像被烫着了,他抽了一口气,连忙摇头:“不、不,不认识……”
他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就认识几个校领导。”
他快把“我和陈老师有故事”写在脸上了,严崇山眯了眯眼,觉得这案子真是越查越绕、秘密越查越多了,他暂且按下自己的疑惑——总不能逮谁问谁——决意今晚组织众人开个会,把目前的线索汇总一下,从纷乱的线索里理出一个头绪。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还真就不信世上能有完美的犯罪,哪怕和他博弈的是只鬼。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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