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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应急灯的光,乔云筝看不清温泓什么表情,只听得“结婚”二字,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什么?”
温泓盯着她的脸顿了片刻,又重复一遍:“我说,你、跟我、结婚。”
这次,乔云筝听清了。
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上突然砸下一颗巨石,瞬间惊涛骇浪。
乔云筝睁大了眼睛,认真看他,发现他好像并不是开玩笑或者作弄她。她当然也不会天真地以为温泓是因为情之所至,发自真心地在跟她求婚。
于是,乔云筝摇摇头,想分清这荒诞的场景是不是自己药物反应的幻觉。
“理由。”
温泓站在那里,看她一脸淡定地回望他,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似乎这样的提议并不能激起她多大的情绪波动。
她在他面前,她的情绪就像被提前设定好的精密程序。
温泓忽地想起刚才,他原本站在窗边抽烟,冷不防看到楼下的乔云筝,她正走在一个陌生男人身旁,她的外套搭在那个男人臂弯里。
他们并肩走着,宛如一对璧人。
她对那人笑,眉眼弯弯,是发自真心的愉悦。
自重逢起,温泓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样放松的表情,她在他面前,大部分时候都是好脾气的,可那样的她,像隔了层雾,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她不在意他,所以她不屑于在他面前展露真实的情感,哪怕是生气、厌恶。
她接近他,是为了乔氏,为了他背后的力量,唯独,不是为他这个人。
这根刺扎进温泓心底,越埋越深。
可笑的是,这根刺,是他亲手埋下的。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留住她的理由。
温泓一时不知该给出怎样的理由,没有立刻回答。
他唇线绷直,两步跨到她身前,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另一只手牵过她,示意她坐到前面。
乔云筝也只是犹豫了那么片刻,然后没说什么,矮身坐了进去。
看,面对他时,她就是这样。
温泓愈加烦躁。
关上副驾驶的车门,温泓转回驾驶位,坐进去,关门、落锁。
余光里,她在偏头看他。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解释。
温泓低垂着眼,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在中控台上轻轻磕了一支出来,微低下头,叼进嘴里,再要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时,瞥了眼乔云筝,手便又收了回去。
他将那支烟随手又丢回储物格里。
“因为,我不想你在陪我的这三个月里,还跟旁的什么人有牵扯。”
他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口气却淡淡的,让人丝毫听不到他语气里的介意。
乔云筝并不意外他的强势,知道他指的刚才苏晨的事,于是解释说:“苏晨是我闺蜜的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温泓“哦”了一声,垂下眼,意有所指地接了句:“青梅竹马。”
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乔云筝不知道该怎么将他歪掉的脑回路拉回来,只能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
“怎么样都不重要,”温泓打断她的话,他百无聊赖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说过,作为律师,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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