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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繁跟在老王身边往里走,周岩理落在后面,他放慢脚步等了等,脸朝后侧了侧,直到周岩理跟上来了才继续大步往里迈。
“已经开始贴墙砖了,”老王说着进展,“我带你们楼上楼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或者要改的地方,你们随时跟我说,我这头招呼人弄。”
江繁跟周岩理每层楼都看了一遍,最后决定把拳击房加在地下室健身区。
周岩理重新捋了遍地下室的设计图,拳击场地不能太小,他在健身区隔断部分稍微做了下修改,把修改后的图纸拿给老王看。
老王又提了两个很实用的小建议,周岩理觉得很合理,就按照他说的办。
正是晚饭时间,工人们聚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每个人手上都分了一份豪华晚餐,手边还堆着不少刚分到的东西。
江繁确定好拳击房就要走,在院子里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辛苦大伙儿了,完工后给大家发红包。”
“谢谢江二少。”
“行,你们吃着,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一个穿着深蓝连体工装的男人,混在工人堆儿里,蹲在不起眼的角落,手里端着饭盒,脸上沾了不少灰,看不太清五官。
只是那眼神儿跟蝎子一样,钉在江繁后脑勺上。
江繁脑后发凉,扭头看了眼,那些工人还在看他们,他们的视线很正常,江繁又笑着挥了下手,摸摸后脑勺继续往外走。
老爸老妈叫江繁晚上回家吃饭,江繁半路调转车头,带着周岩理回了家。
老爸老妈饭桌上催他们去拍结婚照,婚礼不剩几个月了,场地就在自家酒店,邀请的嘉宾名单爸妈能确定的都确定好了,至于江繁跟周岩理私下好友的名单,就让他们自己来定。
关于婚礼,周岩理很上心,跟老爸老妈商量了很多细节,这一商量就打不住了,一直到半夜,最后两人只能留宿。
“你是故意的。”房门一关,江繁抱着胳膊,眼珠子瞪着周岩理。
太有心机了。
“婚礼很麻烦,很多细节都要提前商量好,”周岩理不急不躁,一点点解释,“比如请帖样式,婚礼曲目,宾客座位安排,婚服的定制,摄影团队,突发状况处理,还有天气问题……”
“行,你说什么都有理。”
江繁对周岩理的态度,是以不变应万变,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周岩理更多的回应。
他俩的关系,已经不是兄弟,但也不是火包友,因为他们做不到最后一步。
最后江繁下了个定义——
他们是鹿友。
一旦心里承认了这层关系,江繁就坦诚多了。
不就是鹿几次吗?没什么。
这次睡一个被窝,好像什么都成了顺其自然。
从半夜到后半夜,江繁手脚发酸,双眼发黑,最后一脚踹开周岩理,哑着嗓子骂。
“狗东西,不来了,我要睡觉了。”
周岩理又拱了上去,鼻尖贴着江繁脖子磨来磨去:“怎么办,我还想,再来一次吧。”
江繁哆哆嗦嗦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腕无力地往下耷拉着,软趴趴的手指在周岩理面前甩了两下。
“不来了,我现在已经手无缚鸡儿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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