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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风比往日早了些,远远就看见房间里透出亮光。“陛下,进来了。”毕竟现在两人趟在一起,这里也相当于陆之风的房间,考虑到宋珩难以行动,陆之风一般都是敲了门后,再直接就推门进去的。“吱嘎”门扑一被推开。远处宋珩仓促的身影,尽收陆之风眼底。“陛下,在放东西吗?需要微臣帮忙吗?”陆之风好奇之余,却也不会越界。门扉摩擦声响,许是做坏事心虚,惊得宋珩下意识,直接将翻开藏到枕头底下。“没……没放东西,不需要帮忙。”说话有点结巴。陆之风没有追问,用还裸露在外的几根手指,抚上宋珩额头,探了探人有没有生病。不烧,还好。仍有点好奇。晚间噩梦惊醒,好奇得到了满足。宋珩被抓了包,加上下午没有补充睡眠,无暇顾及其他,早早就入睡了。皎洁月光零星散下,那本藏在枕头下,摊开的话本,终是重见天日了。梦中宋珩消失身影,睁眼就在眼前,在可怕的噩梦,终归归于虚幻,消散得无影无踪。宋珩晚上睡觉睡相不太好,睡时掖好被角,躺的板板正正,这时被子掀开三分之二,刻在骨子里的常识,仅仅只盖了肚子。枕头更是跟着宋珩的头,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话本,就这样暴露了。陆之风从上到下,细细看着身侧人。“?”好像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划过去了。借着月光再定睛一看,血液沸腾,陆之风脸红透了,猛地扯上被子,兜头整个人蒙住。狭小空间内,心跳更快了,猛烈撞击,仿佛要跳出来了。非礼勿视非礼勿扰。为了控制胡思乱想,陆之风将之前科考要背的繁杂文章,重新背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甚至是两个男人的画面,不断浮现、打断。就这样,一人睡得正香,一人浮想联翩,度过了一晚。早早睡下的宋珩,起得比陆之风早。睁开眼,来了个移位的宋珩,看见了那本翻开的话本。蹑手蹑脚挪过去,苍白面颊也透了几分绯红,悄悄合上话本,用枕头遮了遮。早上很快过去,宋珩很奇怪,今日的陆之风走得真快。药都没催他喝。王德全:“陛下,陆大人叫奴才叮嘱您喝药。”得,念叨不得。这不就被制裁了。“陛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带着难压的愉悦。“陛下,解药好了。”同样一枚血色药丸。苏可可:“已经拿那几个老东西试过了,有用。”宋珩接过药丸,就这陆之风端着的水,将其咽下。味道,好熟悉。“继续了?”宋珩拉过陆之风久久不见好,现在仍包扎着的手。“嗯。”认错小狗一样,立马承认,“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陛下好好吃药,就快好了。”“好。”此时再提无意。宋珩:“为什么会有用?”“陆大人体内是母蛊。”“原来如此。这样下去,会有危害吗?”“已经取出来了,这个药就是蛊虫粉末炼制,陛下按时服用,就能根除了。”苏可可停顿了一下,“但是……”陆之风:“有何问题?”“陛下在服药过程中,是为了杀蛊,前期药效太低,可能蛊虫会暴动。”“也就是说,陛下期间会病发?”“正是如此。”“有何种病症?”“蝼蚁饲骨,疼痛难忍。”沉默。“根除才是最重要的。”最终还是宋珩开口,握紧了陆之风颤抖的手。宋珩服药开始,陆之风削了事务。整日都在守着宋珩。“天气良好,陛下想出去走走吗?”考虑到之前宋珩待在室内太久,陆之风现在时间很多,打算带宋珩出去。“有点软绵绵的。”宋珩抬了抬恍若无骨的手脚。陆之风饱含心疼看了一下,俯身蹲下,“上来,臣背你。”用了点力,小孩子淘气似的,扑到陆之风背上。陆之风隐隐皱眉,除了一开始那点冲击力,背上的人轻飘飘的,好轻。清晨阳光不大,温暖怡人。趴在陆之风背上享受阳光的宋珩,觉得很舒服。昏昏欲睡之际,突然的剧痛袭来,宋珩下意识咬紧下唇,身体开始抽搐。咳嗽接踵而至,宋珩艰难抬起软绵绵的手,咬住指节,打算抑制住这股不适。陆之风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将人放下,搂在怀中。顾不上其他席地而坐,轻拍宋珩背部。看着眼前人痛意难熬,却无法分担,深深的无力感蔓延。手臂再次血肉模糊,汗津津的宋珩,终于停止了抽搐。人也昏了过去。随着疗程推进,陆之风手上伤口少了,宋珩疼痛也逐渐减轻了。“朕感觉这次只是隐隐作痛,并不难熬了。”“太好了,陛下,您要好了。”陆之风跟着高兴。“公事耽搁太久,明天爱卿可以暂时去忙了。”最近几日,时常来好几拨人,想来是发生什么了。“好。陛下后面有不舒服,一定要差人来报。臣不想再见一次满头染血的,陛下了。”“好,一定。”宋珩来得早,那些本该被拨下去,修行宫,建皇陵的银两都被搁置了。还仗着暴戾名声抄了不少贪官的家。目前国库还算充盈,留下些许必须,将将够补足最近的军需。贺元明在忙完京城之事,就立马带兵支援御敌。赶巧,正巧遇上,敌军略探出点,我方势力的虚实。发现是个空壳子,就表面显得人员充足。正打算晚上,夜袭,将我方一网打尽。赶上了,乘胜追击,来了个包围夹击,敌军此次夜袭损失惨重。这不,捷报传来的时候。敌方求和的消息,紧接着也传了回来。陆之风这几日异常繁忙,正是为此事所困。两个国家常年因为各种问题开战,像这次一样的大范围战争,近年来还是当年,老皇帝亲自上战场那次。老皇帝骁勇善战,倒是打得他们多年不敢再犯。好不容易这次等到新皇上位,查清楚新皇不是硬茬,没承想还是低估了。“陛下觉得此次是否答应求和呢?”战神的捷报,和使臣即将到来的消息,蒲公英一样,散布各地。“哪儿方贼人来犯?”“西方。”宋珩若有所思,“或许可以试试?按理说,我方军备应该紧缺。”陆之风亦是如此想法,“正是,最近天灾人祸,禁不起再一次大型开战。”“条件不能让步。”宋珩添了一句,“不然他们容易得寸进尺。”“这是必须的。他们生存条件太差,无法饱腹的状态下,威慑不够,怕是容易卷土重来。”宋珩回忆了一下,好多年没有碰过的地理,仔细回忆敌军地盘的具体生态情况。西方,老皇帝年轻时疯狂拓展版图,我方地域应该十分辽阔,加上陆之风所说,他们生存条件艰苦。那应该处于蜀州盆地,还要往西,那就是连绵的高地和沙漠了。【那条件是挺不好的。】“或许可以开通两边贸易,互惠互利。毕竟,那边虽然物产资源少,但是珠宝玉器这些多啊!”“陛下所言极是。”陆之风性情温和,更倾向和平的解决方式。“使臣什么时候来?”“两日后。”两日后,迎客宴更是接风宴。因着胜利一事,皇宫上下张灯结彩,处处都挂上了红。使臣到来的日子,也是宋珩纹龙袍,安静坐在皇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宴会进程。时不时隔着面前的玉桌,拉拉旁边陆之风的手。陆之风当然也不闲着,宋珩自打吃了药丸,总是无甚食欲,常常只吃一两口的。现在正帮宋珩布菜,好让他多吃两口。大殿中间载歌载舞,大殿两侧依照官位落座官员,亦是满脸笑意。毕竟,双赢局面是大家都乐见其成的。“小女子不才,给陛下献上一支剑舞。”一位美颜深邃,颇具异域风情的美丽女子,走到大殿中央,鞠躬表达自己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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